“不好玩。不好玩!”
當時她頭一次去白頭山,當時她還不熟諳醒之,那天是微之把她從野狼嘴裡救了下來。
待理好髮辮,歌舒瑾抬手點了阿狸的額頭:“再可要乖乖的了,彆讓我擔憂。”
歌舒瑾輕歎一聲,打橫抱起她放在一旁水邊青石上,又拿了潔淨的毛巾圍好阿狸濕漉漉的身子。他本身的衣服都濕了,肩頭還流著血,可他一點都不在乎的模樣,拿著乾毛巾,謹慎翼翼地為她擦著濕透的長髮。等頭髮都乾了,他又拿起梳子,細細地,幫她打理好長髮,摸上茉莉花油,結成兩條髮辮,再綁上七彩繩。
“當真?”歌舒瑾埋頭在她的肩窩,彷彿非常高興,“快翻開看看,我親手做的,你必然喜好。”
再度瀕死之前,歌舒瑾又把她提了出來。
冷。
阿狸死死閉著嘴,不想卻被歌舒瑾捏著下巴逼迫著把嘴掰開。細淨苗條的手指如鐵鉗普通,她乃至聞聲了本身下顎骨錯位的聲音。
細雪紛繁,年關將至。
阿狸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白雪皚皚中,他穿戴一身獸皮袍子,身背長弓,腰挎鏢囊,胸前七七八八地掛著一堆各色叫子,臉上還戴著獨特好笑的麵具。
“呦呦乖,不要鬨,”歌舒瑾放軟了神情,“我曉得你不信賴我,但你應當明白我對阿嫵的心。三年前,我能幫她登上王位,三年後,我亦能為她打掃統統禍害,讓她坐穩江山,”他一邊嬌憐地咬著阿狸的耳朵,一邊挑起錦盒裡的刺繡純白小衣和褻裙,“穿給我看。”
托盤墜地,褐色甜酒灑滿白玉石磚。
阿狸坐在暖和的石頭上,渾身生硬,如坐鍼氈,任他玩弄。
“呦呦的禮品呢,放在房間了,”歌舒瑾垂眸,笑意盈盈地看著懷裡的阿狸,“我們現在就去拆開好不好。”說著昂首向碧螺歉意一笑,抱著阿狸走出溫泉塢。
“呦呦,想我麼,”他向前一傾身,含住阿狸的耳垂,交誼濃濃,柔聲低喃,“三年,一千又八十一天,我很想你。”
微之曾講過,比及你與獵物情意相通,便能夠捕殺它了。
扣在脖子上的手忽地用力,她被第三次拉進水中。
與歌舒瑾合作?還不等阿狸細想――
寢室的桌子上放著一隻沉香木的錦盒。阿狸站在桌前,歌舒瑾就站在她身後,芒刺在背。
他望阿狸時,眼中是寵溺,眷戀,庇護,深深的愛意,如果碧螺不曉得三年前的事情,幾乎都要覺得他愛著自家殿下了。
“又不用心,”歌舒瑾抬手在她麵前晃了晃,眼角眉梢都是暖和的笑,“在想甚麼?我說的話可記著了。”
就像當年在台城來去自如普通,現在的琅琊王府,甚是是阿狸的臥房,他還是是來去自如。
十多年疇昔了,她仍然記得阿誰血淋淋的夏季,身著皮袍,頭戴皮帽,背背弓箭,手持鐵棒的少年,他在本身麵前徒手剝下整張的狼皮。
如此景況之下,硬來便是飛蛾撲火,螳臂當車。
咳咳,咳咳。
阿狸趕緊去拾地上的毛巾,何如被他在背後緊緊攬著腰。她隻能環臂擋住胸口和腿根,又羞又惱,卻不得抵擋。
手腳固然能動,卻冇有力量抵擋,她獨一能做的彷彿就是拔了髮簪狠狠插-進他胸口。她曉得不管本身做甚麼,他都不會殺她,一如三年之前。他隻是喜好玩-弄她,看她難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