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歐陽素問,一個歐陽仁。一個女,一個父。一個白日拉攏陸廉貞的女兒,一個早晨拉攏陸靖榕的父親。一個以登上後位後的繁華繁華為誘,一個裝低伏小求陸廉貞庇護。倒真真是一對“好父女”。
“素問蜜斯誌向弘遠,那是功德。”陸廉貞又悄悄巧巧地說出如許一句。
可他卻越想越不對,就拿出懷中另一顆避毒丹吞了下去。
“那歐陽院正想要我如何?我雖是鳩閣閣主,可也冇有獲得能在後宮行走的答應。男人一入後宮,除非帝君,彆人不過一個死字?莫非歐陽大人想……”他把這話說到一半便不說下去了。
這歐陽素問不但不成憐,也並不純真。她如果不幸,便早就死在皇家獵場裡了,她如果純真,如何會有這野心爭奪後位?歐陽仁把歐陽素問描述成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那陸廉貞也就當作不知,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另一麵,歐陽素問走出陸府後,敏捷鑽進了馬車裡。馬車外,他的一王謝徒正在等他。
歐陽仁一麵心中暗罵,可臉上,倒是笑盈盈的。
那歐陽仁說完後,便是一陣感喟。歐陽仁約莫四十多歲,生的亦是俊朗,麵有美髯,眼有笑紋,一看便是一副慈愛父老的姿勢,因為長年浸淫於醫藥中,以是身上老是帶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哼,這個老狐狸。”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便未幾作累墜了……”歐陽仁吃完半片西瓜後,對陸廉貞說,“本日裡叨擾陸閣主,不過是為了小女……”
陸廉貞哈哈大笑,說道:“歐陽院正說的極對。傳聞院正前些日子研討出一味丹藥能夠解百毒,可否讓陸某參詳參詳?”
歐陽仁連連擺手,辯白道:“陸閣主想到那裡去了……不過是我曉得陸閣主的女兒亦是安然無恙,陸閣主教出來的女兒必是得了閣主的精華,如果能與小女成為老友,必是今後無益。”
見他出來,那門徒立即把他扶進了馬車裡。
歐陽仁抿了抿猶帶西瓜甜味的嘴,皮笑肉不笑地答覆道:“陸廉貞家的西瓜,豈是這麼好吃的。”
“哦……”陸廉貞低低徊應了一聲,也不曉得這一個字代表的是甚麼意義。
“可那深宮當中步步為營,柔妃、麗妃、宸妃三妃已在宮中十幾年,其根底之穩,不是我那初入宮的女兒能夠撼動的,隻怕三妃當中有人一動指頭,我那不幸純真的素問就變成了一縷孤魂了。”說罷,竟是擦了擦眼淚。
“你不曉得,我方纔在陸廉貞的院子裡,吃了半塊西瓜。”歐陽仁答覆。
他話說到這裡,便停頓了一下。
“這不是很好嗎?恭喜歐陽院正將成皇親國戚。”陸廉貞假裝不曉得歐陽仁的所言所語,又拿起一塊西瓜。
“陸閣主既是喜好這枚丹藥,便參詳個一年半載又何妨?”他將那瓷瓶交到陸廉貞手裡――這參詳丹藥哪有參詳一年半載的,說是參詳,不過是將這丹藥送給陸廉貞的藉口罷了。
歐陽素問暌違後位,可那萬盛之尊十幾年前就不再選秀,此次選秀雖九死平生,可一朝得活,就有麵聖的機遇。如果架前得寵,便是繁華繁華不竭。
“我這當父親的,不求女兒繁華繁華,隻求她安穩過日,能在那深宮當中活下去……”歐陽仁又說。
“這……哎……陸閣主,陛下兩年之前得了一場大病,太病院束手無策,我等醫術不精,冇法減緩陛下病痛,便隻好將一名官方神醫請來,可那神醫不肯入宮,隻留下一句藥方,說是要醫治此病,需女童之血每日沐浴。陛下已十幾年未選秀女了,兩年之前俄然選秀,我等皆是民氣惶惑,我本想像其他大臣那樣買一童女代替小女,可哪知……”可哪知那歐陽素問竟兀自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