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承平還冇有賜與,武後卻先動手了。第二日在小朝會上,承平遞上去的摺子被臣子們傳看一番,老頭子們皆是欣然摸須,公主不但情願出資十萬貫犒軍,且字裡行間皆是一番赤子忠心,小小年紀曉得憂國憂民實在是值得獎飾。實在,大要上那麼說,內心如何想就難說了,但起碼公主讓了一步,肯認錯,肯認罰,肯裁撤五千女兵,他們已是全麵勝利,也就不必乘勝追擊了,總要給皇家幾分麵子纔是。
李治攔著她持續說下去,笑道:“這是承平從掖庭看中的,長年用著也風俗了的,你一個作母親的如何好跟女兒搶人。”
承平翻開奏章細讀,開首平常規整,但這是奏章製式,本來也冇甚太大不同,到了前麵漸入佳境,巧辭萬變,筆下生輝,通讀起來一氣嗬成、暢快淋漓,且又奇妙的插手一個妙齡少女該有的翩然辭趣,純然如水般清澈。通篇用辭美好,態度誠心,讓人一讀心就軟和下來。
婉兒忙稱不敢,低眉斂目標肅容站著。承平卻笑嘻嘻的說道:“她就是千裡馬,而我則是伯樂,阿耶阿孃為何也不讚讚我,讓我也跟著一起樂樂。”
說實在的,這奏章,承平還真就隻寫過一次,那還是上輩子為親王的時候,但是因為職位超然以是語氣用詞還是挺放肆的,阿誰窩囊天子還甚麼都不敢說。
武後這才點頭,自此今後上官婉兒就是內書舍人了。
武後笑著道:“你真的肯?”
承平笑眯眯的踱了幾步,纔在婉兒極度嚴峻中,笑道:“很好,你寫的很好,冇想到一封古板的奏章竟也能夠寫的如此花團錦簇、滿紙雲霞,明天的事看來不消擔憂了。”
李治和武後對視一眼,實在昨晚產生了甚麼,他們哪有不曉得的事理,但是兩人還是明知故問,李治迷惑道:“噢?那是何人所作,你昨晚既未出宮,天然不能去找鳳儀閣的學士商討,莫非竟是宮女寺人所寫不成。”他擺出一副‘這實在不成能’的淺笑神采,讓承平看得心中直翻白眼,真是太假了,如果吳沉水和吳沉碧兩人,她早就一腳踹疇昔了,但是對方是天子是長輩,就算再假,她也隻能忍著,是以笑嘻嘻的說道:“您猜的冇錯,就是宮女寫的,父親可還記得七年前我從掖庭選出來的一個小丫頭,極是聰敏好學,文章特彆做的好,昨晚就是她代筆。”
武後一笑,道:“這倒是,她方纔掏空了腰包,現在我再跟她身邊的對勁人兒,非給急得哭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