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夫人,我很老麼?”唐鬆年委曲地望向她。
到了晚間唐鬆年返來,阮氏便將白日錢氏到來之事與他說來。
唐鬆年腳步一頓,沉聲道:“曉得了,照早前我叮嚀你的去辦吧!”
阮氏啞然發笑:“是是是,像你像你。”
阮氏隨口道了句‘確是如此’,便掀簾走了出去。
唐鬆年薄唇微抿,眼中難掩得色。
阮氏略一思忖便明白了,掩嘴輕笑。
這……便是母親的感受麼?
“這倒也罷了,現在柏年有了長進的機遇,你們母子倒好,竟不幫襯著些不說,反倒還到處禁止。”
錯了錯了,唐淮周還是一個趴在地上戳螞蟻窩的小娃娃呢!
王氏點了點頭,略有些不安閒抱緊安排膝上的烏黑檀木盒,道:“你的事我都傳聞了,吳大人既然如此賞識你,天然不能錯過這個好機遇。這是你爹生前積累下來的,我再略湊了湊……”
唐鬆年俊臉微紅,本欲去拿香膏的手轉了個方向,攏嘴佯咳一聲,問:“寶丫可睡著了?”
阮氏回到正屋,一眼便見夫君對著銅鏡左看右看,少頃,竟是拿起剃刀將蓄了一段光陰的短鬚颳得乾清乾淨。
是夜,月光透過紗窗投進屋裡,映出小床上躺著的小小孩童。
東院王氏處,唐柏年勉強壓下心中衝動,沉著臉問繼母王氏:“你找我?”
唐鬆年也怕小丫頭笑岔氣,故而撓了幾下便住了手,看著女兒笑得麵龐紅撲撲,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像是被水浸過的黑曜石,烏黑敞亮,不由微微一笑。
“夫人~~”唐鬆年一張俊臉都黑了,好不哀怨地喚。
第4章
“娘,mm叫老頭了,mm叫老頭了……”
許筠瑤假裝冇有聽到。
阮氏嗔了他一眼:“你還誇她,你冇瞧見方纔舅母那神采,這回怕是把人給獲咎狠了。”
非常輕柔卻帶著濃濃愛意的歌聲在耳邊飄響著,身材上感受著那具有較著安撫意味的輕拍行動,許筠瑤卻有些失神。
唐鬆年將女兒放在長榻上,見屋裡隻得他們父子三人,遂涎著笑容哄道:“乖寶丫,叫聲爹爹。”
唐鬆年先喚來縣丞、主簿等人商討公事,又與城中幾家富商會晤,待世人退去後,這纔回書房措置當日送來的公文,約莫一個時候後,便有仆人來稟,說是大老爺到了。
“早前不是說留著更顯為官之嚴肅麼?好好的怎全刮掉了?”阮氏不解。
唐鬆年冇有答覆,拿過打濕了的布巾擦了擦臉,又對著銅鏡左照右照,好一會兒纔對勁地點了點頭。
固然統統都在他的預感當中,可事情真的產生時,內心老是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憤怒之意。
許筠瑤瞭然,那老婆子本來是個慣犯。
下一刻,他便聽到小丫頭從口中蹦出了兩個字――
以是這位是老匹夫唐鬆年?
吃緊進屋來的阮氏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女兒這兩個字,一時啞然。
許筠瑤又羞又惱,一邊遁藏著那魔爪,一邊癢得咯咯直笑。
許筠瑤冇有錯過他的神情,眸子子骨碌碌地轉動幾下,饒有興趣地望著他。
唐鬆年挑挑眉,俄然伸脫手指在小丫頭胳肢窩處撓了撓:“叫不叫,叫不叫?”
阮氏點頭道:“這孩子已經會說些簡樸的字了,可就是不肯開口喊人。”
許筠瑤隻想給他一記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