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下,男人一襲絳紫長衫,衣衿上繡了幾縷簡樸的金絲水波暗紋,髮絲用玉扣簡樸的束著,未帶發冠,固然如此亦無損他的風雅高貴。狹長的眼,微微上揚,配上嘴角暖暖的笑,舉手投足間無不文雅,確是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四個字描述,賞心好看。但是卓晴總感覺有些怪怪的,特彆是他的眼睛,深沉清幽,彷彿能夠看破統統,模糊中透著一點・・・・・・
這蜜斯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心腸還真好,可不能遲誤了人家,一個女人家,如果被擄走幾天,但是要壞名節的!
“都起來吧。”樓夕顏微微抬手,輕笑問道:“你們請我來這裡,是有甚麼事情嗎?”
卓晴穩穩的坐在長凳上,冷眼看著他像隻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晃晃手中的狀子,不耐的說道:“在這。”
粗陋的茅舍,四周通風,搖擺的桌椅不時還會收回吱吱的聲音,一盞小小的油燈放在桌子上,扭捏的小火苗還不如月光亮亮。一碗白粥,一小碟醃蘿蔔,一個狼吞虎嚥的身影,另有一群瞠目結舌的村民。
好不輕易衝進屋裡,劉羽滿頭大汗,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臉憋成了暗紅色,話都說不上來,吳斯倉猝拍著後背給他順氣,問道:“甚麼事把你急的?!”
村口的大榕樹下,與數百村民劈麵而立的,是兩個身材健碩的男人,一個皮膚烏黑,幾近容入月色當中,滿臉寒霜如一塊萬年堅冰;另一個膚白似雪,一雙藍瞳猶若深海,魅眼惑人。倒是一樣的目光淩厲,氣勢逼人。夜色下,這一黑一白的兩人並肩而立,莫名的有些滲人。
村民們麵麵相覷,大多數人還是不明白,但是每次麵對那雙沉寂冰冷的眼,他們就莫名的不能順從,最後隻能傻傻的點頭回道:“記著了!”
“為甚麼?”吳斯不解,她本來就是樓相的人,現在能夠歸去瞭如何一臉不肯。
鎮靜的劉羽也不在乎本身被提著衣領,大呼道:“真的真的,就在村口。”
“走吧。”悄悄鬆了一口氣,卓晴抓起掛在牆上的一頂破布帽子,扣在本身頭上,肯定矗立的髮髻被遮得嚴實,卓晴才走出破屋,跟著村民一起,走向早已堆積了很多人的村口。
他們身側,一個華服男人百無聊賴的倚在榕樹旁,長相俊朗,行動隨性不羈,很有幾分雅痞的氣質。
雙手環在胸前,卓晴一臉正色,用心問道:“你們到底想不想為林博康伸冤!?”
不忍心讓村民受連累,更不肯被人當作禮品,卓晴進退兩難,恰好阿誰丞相已經到了村口了,不得已,卓晴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卓晴話音未落,又是一道短促鎮靜的男聲從村口一起喊過來:“吳哥!吳哥!”
眯眼看去,卓晴不由在心底吹了一聲暗哨,本來覺得,好歹是丞相出府,見的還是一群莽撞村夫,這場麵必然不小,不帶個上百保護,也要來幾十精兵吧!誰曾想,會是這般風景――
“樓相真的來了!”吳斯不敢置信嘟囔著,回過神來,立即大聲號召道:“快快快,快出去驅逐!”急沖沖的走到門邊,吳斯俄然想起甚麼,又衝進屋裡胡亂的翻找著,嘴裡急道:“狀子!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