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第二天，蘭亭書院門生原月目睹吉利賭坊放火殺人案的動靜便傳遍大街冷巷。

“幸虧被人看到了，不然這麼可駭的殺人犯抓不到我們哪還敢出門啊。”

“王洪，歐陽大人有找！”

“你說我該怎做他纔會諒解我？”歐陽遠孔殷道，“或者說如果你是他，你要如何才肯諒解我？”

好難受、好噁心、好想吐……短短幾刻中她的力量就耗損殆儘，隻能憑著求生的本能死死抱住馬脖子。

“那你為甚麼不直接幫胡世把錢給還了？”她毫不客氣地打斷他，“是人都看得出他的真正企圖不是要你去燒燬甚麼鬼賬簿！”

“不消了。”原月儘力嚥下一口唾沫，聲音還是很乾啞。她漸漸推開王洪，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回馬中間。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馬，馬的眼中亦毫不粉飾警戒和敵意。俄然，她嘲笑一聲，“彆覺得你是牲口我就會憐憫你。”一腳踹上馬腹，馬嘶叫一聲，冒死想站起來，但是力不從心。

“那我便讓遠兒娶她。”

她從速趕去書院，但是在半路上就被攔住，然後被請去喝茶。

鐘文豔因為活動過分，受了“內傷”，這幾日便告假在家歇息。

“原月，返來。”王洪大聲道。

原月不甘不肯地返來，俄然問道：“王先生，我看這匹馬也養不活了，不如便宜一點賣給我吧？”

“都給我讓開！”王洪大喝一聲，抓起一把木劍向馬投擲而去，正中馬腿。馬猛地向前跪下，原月跟下落下來，淹冇在滾滾煙塵當中。她艱钜地坐起來，大聲咳嗽。

他倒吸一口冷氣，滿臉難以置信，“父親會揍死我的。”說完他頃刻間彷彿明白了甚麼，一臉沉思地坐回椅子。

一個清臒的中年人坐在她劈麵，皮笑肉不笑地開口問道：“你就是原月？”

歐陽廣點點頭。中間有人道：“大人，那便按原打算放出動靜？”

岑清秋摸了摸抽疼的臉頰，苦笑一聲下了馬，這回臉都丟儘了。俄然一大片暗影擋住他麵前的陽光，卻見原月謹慎節製著馬停在他麵前，當真道：“感謝你，岑師兄。”

原月忍不住彎了彎嘴角，一抖韁繩，想再騎馬溜一圈。俄然身下的馬狠惡嘶叫一聲，前蹄猛地抬起，俄然往前疾走。她反射性的抱住馬脖子，但是這一行動更激起馬的抵擋情感，隻見它猖獗地擺佈扭捏身子，想把她從身上甩下去。

原月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死都不會諒解你。”

大師不成思議地看向那匹奄奄一息的馬，較著比其他馬矮了一個頭，並且那毛都臟得黏在一塊，一匹代價令媛的寶馬會是這報酬？

不死不休？她的眼中頃刻間發散出厲芒，敏捷趴地迎著馬的方向一滾，抓起地上的木劍，毫不躊躇地插向它最脆弱的馬腹。馬的悲鳴拔地而起，直躥雲霄，震得人耳膜發漲。

原月走過大堂的時候聽到有客人在群情，提到甚麼“吉利賭坊”、“放火”、“殺人”、“蘭亭書院”……

她往外走了兩步，終是忍不住返來對他說了一句話：“不要欺侮‘友情’這個詞。”你的思惟和行動充其量不過是因孤單而無病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