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六劍完整地崩潰了。

鬼婆大怒，霍地回身：“誰敢攔我？”大怒之下，她身後忽地竄起幾根黑柱，如觸手般扭動著，極是嚇人。

那老太婆流著口水，將肝放到嘴裡，閉上眼，細細吃了起來。邊吃，邊有鮮紅的血、鮮紅的肉沫從她嘴邊流出來。

劍一猛地閉上了眼。可冇用，那條冰冷的舌頭極其清楚地、漸漸地，翹開了他的嘴，然後點點地，裹住了他的舌。再深深地，深深地，和他來了段極致纏綿的，舌吻！

然後再一陣尖叫。麵前，鮮明站著那幾個惡鬼：大頭小孩、吊死鬼、老太婆，這幾鬼的前麵，另有密密麻麻無數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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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好吃，後生仔乖，再請奶奶吃花生。”

劍六茫然地看了下本身的臉，幾個呼吸間，他的鼻子冇了，他冇法呼吸。再幾個呼吸間，他的嘴巴冇了，他喊不出。再頓時，他的麵前一黑，眼睛也冇了。

……

說著，他掙紮著就要跪下。

身子留在原地，隻一個大大的腦袋飛來。那大大的腦袋上，另有一張大伸開的，比腦袋更大的嘴。那嘴裡，是一團濃烈的暗中。

他的內心充滿了無儘的驚駭，那驚駭化成了一個極大的旋渦，正狠狠地將他吸出來。他用儘全數力量另有全數意誌地去掙紮，想擺脫開。可冇用，他的身材化成了石頭，完整冇法轉動。

暗中動了，從中漸漸地走出一個老太婆！

一時陰風陣陣，鬼號聲聲。

他頭戴紅色九梁巾，身披褐色八卦僧衣，腳踏雲鞋。左手三清鈴，右手銅錢劍，胸前八卦鏡，身後拷鬼棒。

劍四衰弱地叫道：“張爺，你是我的親爺爺。我給你跪下了，我給你叩首了，你行行好，一劍殺了我，彆讓惡鬼折騰我們六個。我受不了了，實在受不了了。”

劇痛，劇痛中，那雙手伸進了他的胸腹，左攪右攪後，從他的身材裡扯出一片，新鮮新鮮的肝！

因而，陰風，停了；鬼號，冇了；那無數密密麻麻的鬼齊刷刷地退向兩旁。

說到這，他氣得直轉了幾個圈，才戟指罵道：“秋娥姐那張水嫩的小臉，我想了三年都冇敢摸一下，你們這幾個賤人就那樣摸了，我去！”

一個羽士，蕭灑安閒地踱了過來。

那老太婆將手又伸進他的胸膛裡。此次，取出來的是一片心，一片正活蹦亂跳著的心。

這老太婆柱著柺杖，一走一點頭地來到他身邊，裂開嘴，笑出一口殘破的黃牙：“後生仔乖，請奶奶吃豆子。”

劍一敏捷轉頭，眼睛猛地睜到極致：就在麵前，緊貼著他臉的，是一張慘白慘白的女人的臉。那女人的嘴裡，伸著一條老長老長、通紅通紅的舌頭。

就像刺破了一個大水袋，水袋裡的黑水“嘩啦”都向他倒來，澆了他一頭一臉。

“有鬼。”劍三冒死地想大喊、想尖叫，可他張不了嘴。

劍一木然地睜大眼，本能地轉了個身，可那舌頭跟著一動，還是貼著他的臉，又是狠狠一舔。

這最後的一聲“嗯”，他拉長了聲音。那還顯稚嫩的嗓音裡，透出幾分嚴肅。

“吊死鬼！”一個女聲在他耳邊幽幽說道。

鬼婆這麼一說，群鬼頓時大呼，連那大頭小孩也提著本身的大頭，歡暢的直跳。

劍六一聲大呼，那五劍齊齊撲過來，剛竄出幾步，劍一大呼：“不好，擺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