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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間走了一遭兒,程老太公策畫落到了實處,玉姐又遇朵兒,算是不測之喜。秀英住不慣鄉間,然一心撲家業上,反把這份不慣減了五分,竟然不覺得苦,自發下鄉一回,又懂了很多,也是心對勁足。玉姐帶回了朵兒,也是暢懷。至如蘇先生與程謙,各細心查訪耕戶,亦有收成。其他人等也是開了眼界,縱使冇甚顯見好處,思及朝發夕至,便可回到江州城用上恭桶,也是歡樂雀躍。
李媽媽應了,自去與程福講不提。
程宅高低繁忙半日,方洗了澡換了衣裳,又趁太陽好,晾曬鋪蓋、洗衣裳。朵兒並無衣,李媽媽抓了一把錢,央家內一個跑腿小廝兒往外頭裁縫鋪子裡胡亂買了兩套先與她對於著穿了。隻待回了秀英,家下尋裁縫裁衣裳時候捎帶手兒與她再裁兩套。
事情瞞不下,秀英隻得告與林老安人:“千萬叫我娘休再肇事。”
李媽媽道:“我好娘子,我須得伏侍了姐兒,再去管她。”
玉姐又問朵兒鄉間餬口,方知書上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短短八字,竟有如廝艱苦。秋收以後,農夫尚不得安息。家中統統之炭,亦是他們燒得。然燒炭之人一冬卻不捨得用去幾斤,儘管拿去賣來,以備不虞。
咳咳,用這類行文體例能夠製止吐槽過量
何氏不免與秀英道:“你家嬸子倒美意哩,隻彆叫人騙了。”秀英麪皮臊得通紅:“我娘就是這本性子,麵耳朵。太公將家交與我籌劃,你道為甚?有人哭,她便憐,從不辨個真假。你多擔待,那小妖精再來,我叫人打她出去,我家明淨人家,不容輕浮人踏。”
秀英原道紀家使女之事與已無乾,不過添個說嘴事兒,與何氏又近幾分乾係。不想家中另有一個素姐,幾乎弄得她下不來台。
秀英含淚道:“換了我,也是這般想。你家阿誰,不是省油燈哩。我娘從不聽曲兒,唸佛多少年,家中有個姐兒讀書,哪能這般喧華?我竟不知她們是如何對上。”
作者有話要說:表述體例就不作大變動了,按照行文需求,上麵對話會有一些微調。現還是江州,說話會帶一些助詞。蘇先生說話就木有,玉姐跟他相處時候長了,說官話多了,會書麵一點。
何氏一想,素姐常日不出門,竟是真不知如何對上,恨道:“真是個妖精!妹子放心,我自稀有,這幾日說不得話了,我須把家裡清淨了。”秀英好話說,將人送走。免不了藉著與娥姐東西名頭,又送出一副金鐲子與紀家。
何氏怒道:“眼皮子淺手賤小賤料兒!道還是做彈唱姐兒時?我家是好好人家,自有女兒要說親、兒子要進學,打扮得窯姐兒普通,要做甚?要做甚?討東西討到街坊家裡,我是缺她吃還是缺她穿?要好吃喝,另尋財主去!我自家家都不盛妝,她妖妖嬈嬈想做甚?把梯兒與我鎖了,免得叫她掇了去架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