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有個不便利的時候，今後嘉行姐姐多多關照我也就是了。”長安笑眯眯道。

嘉行雖昨日剛到甘露殿，但這一日察言觀色下來，也知幾個寺人中恐怕要數這個長安最得聖意，自是不肯獲咎。便將燈籠遞給他道：“你快些，我還要去殿中當值。”

長安本想數到六十就把他的頭提出來，成果才數到四十，鼻尖便傳來一絲尿騷味兒。她低眸一看，隻見長命褲襠裡濕了一大片。她嫌惡地皺了皺眉，把他往地上一摜。

“安哥，你俄然叫長福重視懌心做甚麼？”長祿問。

長安從衣櫥裡爬出來，活動一下蜷麻了的四肢，翻窗出去。

“如何？弄到藥了麼？”嘉言迎上前急問。

來到淨房門前，長安回身瞄一眼緊跟本身的長命，道：“一起？”

“哎呀壽公公，你這是如何了？羊癲瘋又犯了嗎？”長安一邊“驚呼”一邊老神在在地將他拖入淨房。

兩刻以後，嘉行的麵色忽而變得有些丟臉，手不時地撫著腹部。

宮女們去禦前當值是輪班製，不管甚麼時候，甘露殿和西寓所都是人多眼雜，隻要這晌午用飯之時，能得半晌平靜。

長福道：“我瞧見了，陛下去鹿苑以後，懌心曾出去過一次，返來時神情有些不天然。寶璐跟她打號召，她推說身子不適，回寓所去了。”

嘉行道：“好，我瞬息便回。”說完小跑著走了。

“哎喲！”長安用心往淨房門前一跌。

“劉公公，主子內急，想去淨房。”長安湊到劉汾身邊小聲道。

想著本日若不證明給她看，憑她那張嘴，備不住不消到傍晚，滿甘露殿的宮女寺人都會曉得他天女散花。如是想著，他便將心一橫，排闥進房。誰知還冇站穩，一股黃色粉末劈麵而來，他一驚之下吸入一大口，頓覺不妙，回身就往外奔。但是剛跑到淨房外，便覺舌根發麻四肢有力，腳下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長福與長祿麵麵相覷。

嘉行搖點頭，道：“我冇事，你歸去吧。”

長安道：“彆提了，本是想回寓所的，出來時忘提燈籠，半路又想如廁，走到這兒跌了一跤。嘉行姐姐，您這燈籠能不能借我用用？”

有長命跟著，長安便不去長福那邊，而是直奔甘露殿後配院角落的淨房。

長安見她捂著肚子，道：“嘉行姐姐，我看你今晚真的不太舒暢，要不我替你當值，你先歸去歇息吧。”

長安瞄一眼他上麵，壞笑：“如何？莫不是淨身師父一時手抖，把你給割壞了？我傳聞如果割壞了，小解時會如天女散花普通風趣。小弟長這麼大，還冇見過天女散花甚麼樣呢，壽公公可否讓小弟見地一下？”

懌心低聲道：“眼下是非常期間，你這藥又是要性命的，我在禦藥房熟諳的那位公公底子不敢做手腳。幸虧經他提點，得知宮裡另有這東西，傳聞隻要一點兒，便能見效。”

懌心遲疑，道：“這我也不能肯定，隻不過有一點能夠奉告你，想從藥房拿藥是絕無能夠的。一旦東窗事發那便是掉腦袋的事，冇人會為了幾兩銀子冒此風險。”

嘉言點點頭，握著她的手感激道：“懌心，本日互助之恩，我冇齒難忘。”

“天然有事。你倆吃完了去淨房一趟，剛纔我返來時壽公公彷彿出了點狀況，大師同在一處當差，力所能及的幫上一把也無妨。”長安卷著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