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因骨湯一事讓我將慕容泓臨時解除在外後,我俄然有了一條新的思路。會否在古藺驛動手隻是偶合,凶手真正選定的,不過是這個時候罷了?這個時候先太子和慕容泓剛好落腳於古藺驛,因而他們便在古藺驛動手了。
“此行可有甚麼收成?”父子二人見了麵,鐘慕白開門見山。
見兩人消逝在宮門外,寇蓉遞上唾壺,讓慕容瑛將那片茶葉吐了出來,輕聲道:“丞相,似是有話想對太後您說。”
鐘羨抬眸看他。
鐘慕白沉默。
“有機遇,眼下就有一個絕好的機遇。”鐘慕白俄然道。
鐘慕白道:“本日慕容泓在朝上發起將國子學暫設在含章宮明義殿,丞相雖有反對之意,但此事本就是無益無弊,隻要慕容泓對峙己見,太後一定會幫著丞相。他說他本身也會去明義殿聽課,如此,你與他,不就有相處之機了麼。”
“關於先太子遇害一案,先帝未曾問過慕容泓隻言片語。此種態度本就充足讓人遐想很多,現在事情疇昔了半年之久,相乾證據早已泯冇,本相到底如何,更是無從得知。事到現在,除非抓到真凶,不然慕容泓身上的懷疑,是不管如何也洗涮不清了。隻不過,此行最大的收成不在於上述各種,而在於,一向令你我父子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也就是對方為何選在古藺驛動手?對於這一點,我倒是有些眉目了。”鐘羨道。
慕容瑛冷哼道:“畏手畏腳杞人憂天,鬚生常談的話哀家都聽膩了!”
“如果他這般對您說,您會信麼?”
寇蓉忙道:“奴婢隻是猜想,太後不必當真。或許真是趙三公子的才調令陛下佩服也不必然。”
鐘羨放下筆,從書桌後走出來,與鐘慕白一同在窗下幾案兩側坐下,給鐘慕白斟了一杯茶,這才昂首道:“雖無甚麼大的收成,卻發明瞭一些之前未曾留意的線索,也算不虛此行吧。”
“你且說來。”鐘慕白正襟端坐。
“古藺驛人去樓空,並未能發明甚麼有效的線索,因而我又往前趕了一個驛站。也就是在三垟驛,我偶爾聽人提及,古藺驛的庖人做得一手好飯食,是因為該庖人不管做甚麼菜,都愛加一點雞骨豬骨混熬出來的湯,故而嚐起來格外鮮美。”鐘羨道。
慕容瑛眉頭一蹙:“樂王與何歡?”考慮半晌,她倒是又緩緩笑了起來,自語道“如果如此,便更好了。”
“知行病下有十餘日了吧,依朕看丞相也不成粗心,待會兒還是帶個太醫歸去給知行瞧瞧。朕久居深宮孤陋寡聞,也不知當下如朕這般年紀的官家後輩中風行何種打扮時髦甚麼話題,到時明義殿同-修,還指著知行給朕做參謀撐場子呢。丞相可彆為著擔憂朕將他帶壞了就將他拘在家中不令他來國子學,如果這般,朕但是要親身去府上討人的。”慕容泓半開打趣半當真道。
鐘慕白伸出去正欲端茶的手一頓,抬眼看著鐘羨道:“吃不得葷腥?但當時先太子的隨行侍從以及那驛站中人不是都作證,看到他與先太子一同用膳了麼?”
寇蓉道:“還是那樣,若說有甚麼分歧,約莫是陛下寵阿誰名叫長安的小寺人寵得有些奇特。”
慕容瑛斜她一眼,道:“你嚴峻甚麼?即便是真的,不利的也不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