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他病情如何了？”慕容泓問。

長安：“……”聽他這話，莫非他是慕容泓的人？那慕容泓是不是也曉得了她實在是個女人？……

如果長安在就好了。趙椿進殿時忐忑不安地想。

長安忙去床裡拿了那本《身經通考》出來，笑道：“是這本嗎？我還覺得是許大夫怕我久臥無聊，特地留在這兒給我翻閱解悶的呢，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許晉合上藥箱蓋子，道：“流水不腐，戶樞不蠹，為何？動也。如你這般年紀，進補過分反而於身材倒黴，飲食調勻多加熬煉纔是正道。”

長安道：“何事？許大夫無妨直說。”

長安微微眯眼，看來，這許晉並不是慕容泓的人。畢竟慕容泓雖未親政，但對於得用之人還是很風雅的，若這許晉是他的人，不至於連本書都求不來，還要請她去擅自夾帶。

趙椿受寵若驚，謝恩過後，也不敢大風雅方地入坐，屁股就在凳子上捱了個邊兒，坐著比不坐還難受。

而晴雪則編出了一套她與慕容氏有著國仇家恨的故事。她說她的宗族本是東秦皇族, 之以是暗藏到慕容氏身邊，本就是為了報滅族之仇。至於為甚麼當初不對慕容淵脫手, 而挑選現在對慕容泓脫手，廷尉嵇興與長樂衛尉閆旭川都冇問。

“那能不能給我開些強身健體的？要不您看我這小體格，三天抱病兩天受傷的，老費事您往我這跑我也不美意義啊。”長安嬉皮笑容道。

“元豐二十三年，那也就是六年前了。當時東秦還未滅亡，趙丞相，還是東秦的光祿卿呢。傳聞當時你祖父部下能臣乾將極多，更有個神羽營名揚天下。隻可惜厥後贏燁攻占盛京以後，這支善於弓射遠襲的軍隊就不見了。他們都說是被贏燁毀滅了，朕卻總感覺是被你祖父藏起來了。”慕容泓半開打趣半當真地問趙椿，“你在鹹安侯府，可曾見過有擅用弓箭之人出入侯府？”

許晉道：“許某自從醫以來，一向苦求一本醫書而不得。邇來探聽到許某苦求不得的那本書能夠就藏在宮中的文瀾閣，按端方，宮中除了陛下與皇子皇孫外，閒雜人等是不能等閒收支文瀾閣的。以是，許某想奉求安公公，如果哪日陛下有幸駕臨文瀾閣，安公公可否幫我找一本名為《諸病發源論》的醫書。有生之年若能得此書一觀，許某死而無憾了。”

得了閆旭川關於甘露殿投毒一案的彙報以後, 他就一向低著頭坐在窗下擼貓, 誰也不知他在想甚麼。

許晉道：“給安公公療傷治病，許某不過職責在身受命行事罷了，不敢托大。若安公公要記恩典，那還是記在陛下身上吧。”

和爹孃祖母在一起的那幾年，他是受正視被珍惜的宗子嫡孫，雖則家道貧寒，家中長輩卻向來不捨得讓他吃半分苦。那本該是一段值得好好收藏的回想。可自從他入了趙府，改名趙椿以後，那段人生卻彷彿成了他被伶仃被輕視的本源普通，提及分毫，都能讓他自慚形穢。

慕容泓一笑，刀刻普通的眼角溫和起來，雙眸一眨波光亮滅，娟秀濃豔得仿若春光乍臨，道：“朕不過與你開個打趣罷了，你嚴峻甚麼？你雖是知行的侄兒，膽量卻連知行一半也無，忒是無趣。”

長祿笑著上前道：“回陛下，主子看他能吃能睡，精力好得很，就是不肯下鋪。約莫不在床上賴滿一個月是不會來殿中當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