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總管忙叩一個頭,“老奴該死!”
這半個月以來,恒薔才發明非論是天子還是大臣都不是好當的,皇上每日五更天(北京時候五點到七點)上朝,退朝後還要批閱奏摺,常常深更半夜的睡不了覺。大臣們五更前便在午門外等待,住的遠的大臣四更(北京時候三點到五點)初便起床,有的更早,清算劃一後打著燈籠倉促往午門趕去,退朝後另有各司其職,至於甚麼時候睡,應當與他的官職成反比,總之為了這份俸祿,真真做到了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本日朝中無甚麼大事,皇上早早退了朝,恒薔見淩晨的氛圍甚是清爽,陽光溫和,氣溫又適合,便想到早點去給已抱病快一月的父王存候,趁便在父王的坤和宮裡好好玩耍一番,再歸去做功課,因為那是個很美的去處。
天還冇亮,恒薔已梳洗伏貼,披上一件薄披風後,文雅的邁出了鳳儀宮。
“你的手可傷著?”恒薔的目光掃向他苗條標緻的手指。
梅傲寒見有人惹恒薔動了怒,立即就衝要上去打他。
李梟歎一口氣,“罷了!留下你那雙老腿再跑兩年吧!在此跪一個時候便不打了!”又看向錢池,“錢常侍起來吧!實在不消日日來存候的,今後有甚麼事遲誤打發人來講一聲就是了。”
“咳咳……把他拖出去,將腿打斷!”李梟向身後的侍衛冷冷的說道。
恒薔低頭瞥了錢池一眼,見他清秀的臉上掛著些許泥土,髮髻也散了,衣衫也臟了,狼狽的模樣離高雅的音樂家形象已有些悠遠,蹙了蹙眉,“先生起來發言。”
“謝殿下,但小人本日犯了錯,理應罰跪。”錢池點頭道。
在春蘭和梅傲寒的伴隨下,恒薔來到了坤和宮。四月將過,宮中一片柳綠花紅,青石板路打掃的格外的潔淨,路兩旁的白玉蘭開的高雅純潔,紫玉蘭高雅中綻放著嬌媚,柳樹已經枝繁葉茂,翠綠的枝條在風中輕舞。一起走來,亭台樓閣宏偉,小橋流水清爽,九曲橋下碧綠的池水中幾朵睡蓮幽幽吐蕊。穿越於迴廊間,彆有一番高貴高雅的興趣。但這裡最特彆最吸引恒薔的處所,不是它彆具一格的的修建氣勢,而是一種讓人似曾瞭解的感受,模糊約約感覺親熱,細細回想卻又想不起在那裡見過。以是,每次來她都會層次這類感受,問問本身到底在哪兒見過。
“這聲音好耳熟啊!父王這裡如何會有這麼多讓人熟諳的東西?”恒薔循聲看去。
一叢翠竹下,一個身穿淡藍衣衫的男人爬在地上,雙手被兩個男仆按住,康總管一臉陰冷,腳正踩在他的右手上碾壓。當看清那男人的臉時,恒薔一時竟愣了。
李梟嗤笑一聲.“本王不喜這一套!且還要考慮皇上的身材不是嗎?倒是你此後重視,叮嚀你做的事儘量埋冇一些,我那小孽障必定和我不是一條心!”
“康總管,你在做甚麼?”恒薔沉著臉走了疇昔。
黑線從恒薔的額頭掛落,“我說百戶大人,半個月了,你能不能每天早上換句話說?”
李梟冷冷的瞅了康總管一眼,“我病著,讓你代管宮裡有些事件,你竟是如許管的?咳咳……”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何事在此大聲鼓譟?咳咳……”大梁王李梟病怏怏的被兩個男仆摻著,行動盤跚的走了過來。
康、錢二人都叩首謝恩,恒薔向父王請過安,被簡樸的問過功課後,便分開了坤和宮,一場小風波就如許悄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