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九幾個互換完木桶,神采沉鬱地走出來。在他們看來,林淡所做的統統都是病篤掙紮。這場比試,在她接到應戰書的那一刻就已經輸了,強權之下無公道,這一點她應當明白。
嚴朗晴漸漸挽起袖子,“那我們這就開端吧?”
林淡的神采卻非常輕鬆,拱手道:“賽程已經比完,接下來我要規定賽製了。在坐的各位心中均有偏向,不免有失公允,在我看來都不是好裁判的人選。我想把這兩桶粽子抬到城門口去,彆離剝開切碎,讓入城之人咀嚼,然後再按照各自的愛好,讓他們挑上一個粽子帶走。誰的粽子先被公眾拿完,誰就贏,如許公允嗎?你們放心,我在粽子上做了暗號,分得清哪個桶是誰的,且我預先點算過,兩桶粽子各有四百個,多出來的放在一邊,以免成果不好鑒定。”
“可。”
嚴朗晴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緩緩點頭。通過那四道招牌菜,她對林淡的程度略有體味,原覺得她會比試極難烹調的菜,卻冇料她竟會提出包粽子。但是嚴朗晴內心一點也不怵,宮裡的娘娘也愛吃粽子,她甚麼品類的粽子都包過,且頗受好評,自是不怕的。宮裡的娘娘一個比一個嘴刁,能服侍得好她們,她天然服侍得好幾位裁判。
固然林淡看似把握了主導權,實則皇權的威懾力仍然存在,哪怕她做出最甘旨的菜,隻要裁判一句話,便能把她打落深淵。所謂的公允,在強權麵前向來就不存在。林淡很大膽,卻也算不上多麼聰明。思及此,天子暗自點頭,心中索然。
“甚好,那麼便請陛下為我們供應一百斤糯米,五十斤五花肉,糯米和五花肉不消分開,用一個桶裝,我們入了廚房本身來分派,如需分外的調味品,還可伶仃向宮人提出,互不乾與。如此可否?”林淡拱拱手,態度不卑不亢。
嚴朗晴躊躇一瞬,畢竟冇提出貳言。這些人固然都是林淡的忠厚擁躉,但他們不是裁判,冇有資格批評粽子,對這場比試完整冇有毛病。林淡是想混合兩桶粽子,讓裁判分不出哪一種是誰做的嗎?這個彆例的確很聰明,但是她忘了,在坐的幾位老禦廚均是從禦膳房出去的,對嚴朗晴的技術非常熟諳,此中幾位還被皇上特地請來教誨過她廚藝,算是她半個徒弟。
天子也猜到了林淡的企圖,不由搖了點頭。這位林掌櫃愛耍小聰明,但老是耍不到點子上。
嚴朗晴雖滿心迷惑,卻也感覺冇有甚麼,因而走到她的木桶邊站定。哪怕互換了位置,她也認得本身的木桶,莫非還能被林淡貪了去?
“你我二人各包五十斤粽子,且隻包肉粽,可否?”林淡持續道。
嚴朗晴也開端包粽子,大小和形狀與林淡的一模一樣,包好一個就扔進中間的盆裡,等著煮熟。
林淡不疾不徐道:“此次比試,我們用一樣的食材做一樣的菜,未幾,一道便可。”
嚴朗晴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氣,心中更感獵奇。
天子看了嚴朗晴一眼,點頭道:“的確不過分。你說吧,你想如何比?”
不但天子感到奇特,其他來賓也都麵露不解。但是林淡與嚴朗晴已經前後去了廚房,來不及問個究竟。就算問了,她恐怕也不會給出解答,且等肉粽包完再看吧。原覺得這是一場還未開端就已經得出勝負的比試,卻冇料會被林淡設置成一個牽掛,這位林掌櫃倒是挺成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