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瀅:“……”
他是天生的王者,不喜好昂首稱臣。這兩天自稱的,不過是他的名字,“沉”罷了。
在薑瀅完整接管他之前,他不會勉強。
愛情這東西,太脆弱了。薑瀅本就是正宮所出的皇太女,她也親眼目睹了母皇與父君的貌合神離。她的母皇是一個濫情的女人,而父君也對母皇冇有涓滴豪情。他們始於一場政治聯婚,她從出世就隻是一個擔當皇位的東西。
薑瀅掃了眼一桌飯菜:“朕但是打攪了鳳君用膳?”
薑瀅入了屏風後,除了厚重嚴肅的朝服,摘了龍冠。一身長裙清清爽爽,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鳳君來了我月氏,天然要遵循我月氏的端方。你既成了朕的鳳君,合該自稱為妾。”
薑瀅現在對待晏沉,非常隨便。她把他當知己老友,當安眠藥物,至於心中那層昏黃的好感,她不肯去想,不肯去戳破。
晏沉在12小時內把薑瀅的好感度從0刷到35,已經是神速了。要曉得,在經曆奪嫡之爭後的薑瀅,內心非常封閉。除了冇如何跟男人打仗過,在彆的事上,她油滑得像小我精。
讓你戲弄我,這下看你如何辯駁。
何況這裡又冇有彆人。
即位以後,她從冇睡過一個安穩覺。每晚都會夢到她的姐妹謾罵她,她的親信想殺她。她自認問心無愧,錯不在她,是她們咎由自取。
不對,她如何又忘了!算賬啊算賬!
“晏君。”她喚了聲。
可也更像朋友間的稱呼。
“那是你陽氏的端方。在朕這,鳳君得反著來。”薑瀅不依不饒。
薑瀅連朝服都冇換下,午後日頭正毒,這一身衣服有些豐富。她的麵龐紅撲撲的,額頭沁了細汗,約莫是熱的。
“薑瀅對仆人好感+5,目前好感35。”
……這也是晏沉耐煩等她喝完後再說話的啟事。
薑瀅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端方,一向冇有說話。晏沉固然也懂餐桌禮節,但在薑瀅麵前,他完整不在乎甚麼端方。
她長這麼大,冇有見過一份美滿的愛情。她對這冇有信心。
美色惑人,害她老是忘了閒事。
薑瀅被看的不安閒:“你未免太猖獗了些,可冇人敢盯著朕看那麼久。”
“也是,月氏的男人,想來都要含蓄些。”晏沉如有所思,“沉害臊得緊,對那等事也不甚曉得,還望陛下全權主導了。”
越想越不爽,如何辦。
“沉拜見陛下。”晏沉作了一揖。
當然,他們也隻是躺在同一張床上,冇有做甚麼彆的事。
她在那邊毫無胃口,他卻在這吃得不亦樂乎,如何想都不公允。
兩人白日琴瑟調和,夜裡同床共枕。日漸相處,不似君臣,倒似好友。如此過了半月,好感度已經達到了60,恰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真是難纏的阿瀅。晏沉歎道。
“陛下如果感覺不適,可將外套撤除。”晏沉提示道。
就是為了這份放心,她也是不順從的。
“薑瀅對仆人好感+5,目前好感30。”
晏沉保持完美的淺笑。
聖顏不成直視,是不成文的規定。
還不如友情保持的悠長。
晏沉摸著下頷笑道:“沉還不是看陛下都雅,一時癡了。”
“你們都退下。”薑瀅冷聲道。
“陛下此言差矣,臣妾臣妾,臣為男,妾為女,沉是男人,自當自稱為臣。”晏沉麵不改色地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