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副嚴峻兮兮心疼燕奴孩子的模樣,刺痛了易芝君千瘡百孔的心。
易芝君睫毛一顫,猛地鬆開了傅寧遠的手。
高高在上的大蜜斯易芝君,用寒微的,軟軟的,謹慎翼翼的聲音,祈求著傅寧遠。
與此同時,易老爺的身子越來越衰弱,纏綿臥榻,易府中大小事由逐步由傅寧遠掌控。
易芝君有些不安地在門外等待著,待傅寧遠推開門從房裡出來,看著傅寧遠沉沉有如古井幽深啞忍的黑眸時,易芝君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融啊。
易芝君和傅寧遠結婚的第四年零四個月。
她易芝君的孩子就該死燒成癡兒呢。
易老爺仙逝。
傅寧遠悄悄地看了她一小會兒,薄唇緊抿,瞳人深似寒潭。
易芝君總算有了一些反應,抬眼看著燕奴。
“易芝君,不要在這裡發瘋,下人們都看著呢!”傅寧遠一把抓住易芝君揪頭髮的手。
傅寧遠抱著剛出世的孩子,臉上帶著笑,但笑卻不達眼底。
是爹爹嗎?易芝君想,這世上隻要爹爹纔會因為她而心疼,而懲罰下人。
心中驀地一顫。
她猛地昂首,恨恨道:“是不是你害的浩兒,是不是你在騙我!”易芝君將桌上的妝鏡盒奩儘數砸到大夫身上,大呼:“你們都在騙我!你們都是騙子!你們都想害我和浩兒!”她神經兮兮地瞪大眼睛,“我爹爹呢?隻要爹爹不會騙我,我要我爹爹返來!你們快把爹爹找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