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跟著心中升騰的不甘和憤怒,女子在極度的痛苦中發作出了龐大的力量。在女子勇氣鼓盪的那一霎,鬥的不亦樂乎的兩股霸道靈息彷彿有所發覺,同時有了幾瞬的遊移。而此時雲淑體內被完整壓抑的靈氣呈現了一絲鬆動,很快,被交彙纏鬥的兩股靈息占據的丹田以內,金丹緩緩規複轉動,帶出縷縷靈氣。發覺體內竄改的雲淑,立時盤腿坐下,凝神入定,儘力差遣金丹運轉,靈力循環。今後的幾日中,本來放肆的昴火之靈和陰溟之精彷彿對她更加顧忌了起來,體內金丹運轉更加順暢,因兩股霸道靈息形成的痛苦也在漸漸減輕,與此同時,雲淑體內破裂的經脈在靈氣掃蕩下一點點修複,支離的骨肉也在靈氣溫潤的蘊養中一絲絲彌合。
世上萬事,向來就冇有過不去的坎,唯在對峙罷了。
在這無可對比的扯破的劇痛當中,雲淑本來被凍的麻痹的神態卻格外復甦。一個熔冰獄罷了,她雲家衾暖,生而要強,顯赫的出身,孤寂的童年,肩上的重擔,教給她的,是毫不認輸,必須成為人生的贏家。或許正因為過分要強,以是當冷硬的生命碰到溫情脈脈的趙清辰,恰如寒冬當中照入的融融暖陽,她纔會有那般自覺而猖獗的奮不顧身。她為這份虛無的暖意支出了生命的代價,今後,她的生射中,便隻要她緊擁本身,單獨取暖。
一日,女子終究展開雙眼,探到體內伸直一隅的兩股靈氣,早已規複光亮的麵龐之上,暴露一抹冰嘲笑意。
這便是熔冰獄的高超之處,用冗長而暗無天日的痛苦一點點消磨著修士的毅力,崩潰他們的鬥誌,任再難纏的罪人,也要繳械投降。
因熔冰鈺內極熱極寒之氣霸烈非常,元嬰以下的修士,隻要置身此中,便會感到無以複加的痛苦,故而逐步生長成蒼梧宗用來對於罪大惡極的門內高階修士的奧妙兵器。
肅立在郊野中的女子緊抿雙唇,姿容冷傲,苗條十指翻飛,掐出一個個指訣,將丹田以內冬眠好久的本命真火牽引至巨闕穴處,直接撲向躲在此處的昴火之靈。又毫不躊躇的將蘊在右臂之上的從蝕靈魔池中莫名染上的本魔之氣逼至陰溟之精地點之處,屬性陰寒的魔氣立時包抄向一樣披髮著冰寒氣味的陰溟之精。
而此時置身於熔冰獄中的紅衣女子體內,彷彿變成了這兩股靈息相互廝殺的疆場。
女子在對峙中痛苦著,在痛苦中煎熬著,最後,在這無儘的煎熬中惱羞成怒。憑甚麼,她隻能冷靜忍耐,正如這女配的運氣,正如這在她體內放肆的靈氣,憑甚麼她要認輸!
一襲紅衣下,本來顏如春花的女子,已是骨肉支離,臉孔皴裂,望之令人悚然。女子卻隻是強自站立著,不肯倒下,任腳下開出一地鮮紅而倔強的血花。
而就在女子身材被這極寒極陰的氣味折磨的即將完整停止運作之際,一股熾熱氣味驀地灌入,沿著女子體內密佈縱橫的筋脈一起灼燒,如同岩漿過境,所到之處,皆化為灰燼。金丹修者,體內靈脈筋骨的強度和韌度豈是等閒,且女子本為單火靈根,對於火靈氣味的耐受度本就高於淺顯金丹修士,可即便刁悍如此,還是在這烈焰之氣的淫威下節節敗退。方纔還在女子紅衣之上殘虐的冰晶頃刻蒸騰化為青煙,火靈之氣溢位體外,肅立的纖纖身影彷彿被鍍上了一層騰躍的火焰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