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夫人聽了這話,不歡暢了。用絹子一抹眼淚,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小桃的鼻子便罵道:“一個丫環都如此牙尖嘴利,看來主子也差不到哪兒去。你們夏家就是這麼教主子的?還不快拖下去打死!”
本來端莊的她,現在滿臉鎮靜,提著裙襬就蹬蹬跑來,幾乎一頭栽倒在地。見了夏女人,抖了抖嘴唇,一巴掌就揮了過來。
不動聲色地擋在小桃前麵,夏女人還算規矩地對冷夫人道:“三少爺現在還昏倒不醒,我們就不要在內裡吵了,恩恩仇怨甚麼的,還是等他醒過來以後再說吧。”
這回,夏女人倒是聽出來了,隨小桃去偏房換了乾衣裳,這才又到冷千華的房門前站定,不時來回踱步。
“女人,冷三少爺吉人自有天相,您如果病了,誰來照顧他呢?”小桃勸她。
藥童拿她冇體例,隻能讓她在門外等。
冷五女人卻不是省油的燈,學著冷夫人的模樣也想給她一巴掌,這一次,夏女人卻讓開了,冷五女人一個趔趄朝前撲去,腦袋磕在門檻上,刹時腫了。
“你這個害人精!”冷夫人崩潰地大呼,一刹時老淚縱橫,“老爺還病著呢,千華如果醒不過來,我也不活了!”
小桃憋了一肚子氣,方纔冷夫人打自家女人的時候她就想去還手,但礙於冷夫人是長輩,便隻能作罷。可冷家一個小小庶女也敢騎在女人頭上,這口氣她咽不下去。厲聲辯駁道:“誰是害人精還說不清楚呢,若不是你家少爺聘請我們女人來看燈會,又支開我們這些下人,我家女人能趕上這等事?”
這話讓夏女民氣裡很不舒暢,小桃是她的貼身丫環,所謂打狗都要看仆人,冷夫人這是底子不籌算給本身麵子了。
“冷千華他……他……”話未說完,便哽嚥著說不下去了。
“這麼嚴峻……”夏女人怔怔地盯著那間房,好久都不肯挪動步子。
啪――
夏女人隻感覺左半邊臉俄然冇了知覺般,過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感到針刺般的疼痛。她冇有活力,換做是她,本身的兒子躺在內裡存亡未卜,殺人的心都有了,更彆提隻是這小小的一巴掌了。
藥童擺擺手:“我也不曉得,不過師父方纔彷彿說他的內臟被打傷,熬不熬得過就看今晚了。”
可方纔那樣危急的時候,他倒是毫不躊躇地將她護在身後,用生命的安危為她遲延逃竄的時候,這讓她不能不在乎。
夏女人見她哭得肝腸寸斷,內心也跟著難受起來。
“哎呀!這是如何了?”剛將冷千華拖到街口,便有人上前扣問,見夏女人渾身濕漉漉的,地上的男人又滿臉是血,嚇得忙去叫人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