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如果讓軍中將士見了他們鐵血少將會暴露這般神情，定然會覺著不是認錯人了便是見了鬼了。

“對了，我同父親一進城就聽聞你要同程家公子訂婚的事了，確有此事？”

“玲兒，快些給老爺少爺備茶，沏一壺毛尖兒茶葉多洗幾次過遍沸水。張媽，快去叮嚀廚子們籌辦飯菜為老爺少爺拂塵洗塵，葷的素的湯湯水水一樣都少不得。……”

步封壘著厚繭的大把握住了宋妍芳的柔夷，“好好兒的哭個甚麼勁。”雖是略帶些責備的嚴厲口氣，卻不刺耳出語氣中的疼惜。

“兄長便利讓弟弟曉得信中內容麼？”程沢倒也不客氣，開口就問這此中寫了甚麼，前次程鵠隻掃了一眼便將信紙折起來了，他也隻倉促瞥到此中廖無幾字。

現下坊間在傳著如許一件事，即右相至公子即將與將軍府老幺步綰訂婚了。

步綰正在院兒裡練著父親臨去疆場前教她的一套拳法，便聽著丫環小廝們在外頭嘰嘰喳喳的也不知吵嚷個甚麼勁兒，正欲嗬叱，不想便聽到了這個動靜，父親同兄長班師返來了！

一早便開端獵奇了，一封並無幾字的手劄竟能讓程鵠那般嚴峻，內容會是甚麼呢？

步綰恍若未聞，打到了拳法的第九式，倒是開端就打錯了兩招。

彆的在右相府那頭的程鵠也是被街上的傳言驚得竟不敢出門去了。

班師而歸的大將軍同少將剛進城內聽到的便是這件事。

“纔不奇怪你陪。”

曾經阿誰一肇事就喜好躲在哥哥身後的小丫頭現在也及笄了呢。

步綰果然停了行動，倒是甩開了步岑的手彆過甚不去看他。

“以你mm的性子會肯在這時等閒就嫁了人麼。”安穩的陳述語氣，嗓音含著沙啞及難掩的怠倦。

頓了半晌，“恩，是她不錯。”

交代了好一通，宋妍芳這才閒下來親手替步封褪下了鎧甲，不知是想起了甚麼，眼眶也紅了，淚花打了個轉還是溢了出來。

進了院子，步岑見著了彷彿沉浸在這套拳法裡用心致誌的步綰，實際到底有多想出去見父親及兄長隻要她自個兒內心清楚。

“父親且歇著，我去看看mm。”說著抬腿就奔著步綰那院兒去了。

“並無此事，哥哥切莫聽他們無中生有。”

……

“父親，綰兒如果要同程鵠訂婚怎的在信中未曾提起此事？”說著，一個翻身跳下了棗紅色大馬，將韁繩遞給了身側餵馬的雜役。

大將軍身著青銅鎧，上麵還染著些好久經疆場的血腥味，他定睛瞅了兩眼自家兒子，步岑被盯得發毛，卻不知父親為何俄然如此看他，伸手牽過父親的馬一併交給了雜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