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時,便見一個身材豐腴,麵龐清秀的丫環走了出去,憐兒忙號召她坐下,笑著道:“請桐兒姐姐稍等半晌,蜜斯在內屋換衣裳。”
燕於飛悄悄拍了拍於媽媽扶著本身的手,安撫的笑道:“媽媽彆惱,不怪蛛兒,是我本身跳進湖裡的。”
於媽媽利落的給燕於飛綰了個墮馬髻,又在金飾盒裡細心遴選一番,將一柄精美的羊脂玉輕風拂扇簪插在了她腦後,自銅鏡中看著從腦後暴露的半邊扇麵,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一根碧玉金步搖簪於髮髻一側,最後戴上一個孔雀開屏的珍珠髮箍。小珍珠編成的孔雀尾羽自發頂服帖的垂到了髮際,顯得和順純粹,又不失少女的明麗。
方纔在倚竹居院子裡,恰都雅見小丫環拿了件男衫去洗,她一眼就看出那是她做給世子爺的衣裳,按理說世子爺的衣裳本不該她來做。但是世子跟世子夫人結婚三年多,膝下隻得一名小蜜斯,又對世子夫人專寵,身邊也未曾收服侍的人。老夫人急著抱重孫,成心在她們幾個出挑的丫環裡挑兩個,送到世子爺房裡服侍。
安西侯府占地頗廣,有山有湖,是都城出了名的風水寶宅。
憐兒幫燕於飛繫好了肚兜帶子,便掀起閣房的簾子走到外間,對金桔道:“快將桐兒姐姐請出去。”
燕於飛忙起家挽了於媽媽的胳膊調笑道:“媽媽這是如何了,曉得的說我是去見客,不曉得的看您如許,還覺得我要出嫁了呢。”
於媽媽噗嗤一聲,被她逗樂了,作勢拍了下燕於飛的屁股道:“都長成大女人了,還如許冇臉冇羞的。”
於媽媽繃著的臉終究被她逗笑了開來,揚起布巾在她肥胖的肩頭上輕甩了下,讓拿著褻衣在一旁候著的憐兒幫她穿衣。
於媽媽對勁的點點頭,嘴角含著笑,眼中竟出現點點淚光,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模樣。
待走到那處掛滿淩霄花的抄手遊廊,燕於飛便想起了早上那位金公子。又想到他拉本身登陸時眼中一閃而過的促狹笑意,燕於飛鑒定他應當不會是個無趣的人。如果他真是本身那位傳說中的未婚夫婿,或許,對於不成知的將來,她能夠稍稍等候下?想到這裡,她不由得低低笑了起來。
前些日子老夫人讓她們幾個各給世子爺做件袍子,她做的有幸被老夫人挑中,就算是定了她歸天子爺房裡服侍了。不想本日卻在這倚竹居見到那件袍服,想這燕家蜜斯也是在侯府借居,無依無靠的。難保這幾年不被侯府的繁華迷了眼,存了那攀附的心機。
自母親歸天後,於媽媽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把她當作親生女兒來疼,她不想將於媽媽捲進這場是非中。
出了倚竹居,順著綠映湖一起往前,要路過侯府八位蜜斯的八個院落,穿過大半個花圃,大抵兩刻多鐘才氣到鬆鶴堂。
“該不會是要將燕家蜜斯送與那位公子做妾吧?”一個聲音道
於媽媽對燕於飛點了下頭,退後兩步,將她細心打量一番,又拉著她在妝台前坐了下來,神采當真的道:“我看這位公子不是金家三公子,也是跟他有莫大乾係之人,蜜斯還是打扮細心些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