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梳子轉過身，對正在清算床鋪的蛛兒道：“這裡先放著吧，等憐兒從於翔那邊返來再清算，你去花圃再剪一籃子半開的月季來，這幾日應當又開了很多，我和憐兒籌辦著，等你返來就製香露。”於媽媽不在的這幾日，燕於飛都是讓憐兒去貼身照看燕於翔的。

門口候著的書童頓時利索的走了出去，燕於翔上前接過書袋，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錦盒放在燕於飛麵前道：“你本身看吧。”

燕於翔聞言頓時喜形於色，將錦盒抱在懷裡道：“真的？昨日夫子說了這硯台的來處後，我還擔憂你曉得了會讓我退歸去呢。害我一早晨未曾睡好。”

待到燕於飛將湯包吃完了，一碗小米粥也喝完了，昂首見燕於翔正鼓著小包子臉看著本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昨日下午金大哥去書院看我了，還送了東西給我。”燕於翔扭捏了一陣，嘟嘟喃喃的低聲道。

燕於翔見她不知就裡，便上前伸手將盒中的硯台翻轉過來讓燕於飛看。隻見硯底正中彎曲折曲刻著幾個古字，燕於飛這個半吊子前人也認不出那是甚麼字，便抬眼看向燕於翔。

燕於飛見他明天彷彿對這件事情特彆固執，隻得模棱兩可的說道：“好吧，我如許跟你講，如果不出不測，過兩年我會跟金公子結婚。但是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節製的，明白嗎？”

燕於飛小口喝著金黃黏稠的小米粥，抬眼看著燕於翔又夾起一個拳頭大的銀絲捲吃起來。燕於翔恰是長身材的時候，食量幾近是燕於飛的兩倍。燕於飛看著他吃的一臉滿足，想起來一句老話：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燕於飛翻開錦盒，內裡躺著一方澄泥硯，紫黑硯台光彩流轉，周邊雕著帶著藕節的荷花，荷葉上還蹲著一隻活矯捷現的小青蛙。燕於飛並不懂這些東西，隻感覺這硯台工藝高深，精美中透著古樸大氣，應不是凡品。

燕於翔忍不住對她翻個白眼道：“這是陶秉然陶公親製的。”

“姐，你是怕金家會嫌棄你嗎？我會儘力讀書練武的，將來出息了給你做背景，誰也彆想欺負你。”聽著小小的燕於翔情真意切的豪言，燕於飛打動的摸著他的頭道：“嗯，姐姐信賴於翔將來必然有出息。我們現在先去書院好不好？”

待到他吃好了放下碗，拿起一旁的布巾擦嘴的時候纔看到燕於飛麵前的粥碗幾近還是滿著的，便扔下布巾一臉嫌棄的道：“你們女子就是費事，吃個飯都這麼磨嘰，怪不得事事都得讓男人頂著。”

燕於飛聽話的夾起湯包吃了起來，笑眯眯的享用著這個彆扭孩子的體貼，內心說不出的滿足。

燕於翔見她笑的莫名其妙，便猜疑的抬眼看了她一眼，也未幾問，接過燕於飛遞疇昔的粥碗，低頭喝了起來。

淩晨的白光從敞開的格子窗射在銅鏡上，銅鏡中的影象也被裹在一片白光中，愈發的昏黃了幾分。

燕於飛不睬他，持續慢條斯理的吃著粥，讓看著她的燕於翔一臉糾結，最後還是忍不住拿起筷子夾了個湯包放進碟子裡，粗聲粗氣的道：“把這個也吃了，又不是小雞肚子，吃那麼少。”

陶秉然燕於飛是聽過的，是大寧朝這個時空馳名的書法大師，是跟燕於飛之前阿誰時空中的王羲之一樣的存在。這麼說這硯台是距今五百年前的大書法家親製的了。燕於飛拿起硯台細心打量一陣，也看不出甚麼門道，冇體例，她對古玩啊、玉器啊、孤本啊這些秘聞太深切的東西美滿是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