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伸脫手,用包覆著玄色手套的長指在傷口上微微揉~捏,然後悄悄一提,揭起一層薄薄的軟皮。再看那屍身的臉,卻已經不是本來的模樣了。
中年男人掙紮著吐出幾個字,終究斷氣身亡。
這些江湖中人做鳥獸散,而唐門的這一對師兄弟卻仍在對峙。
看位置,這塊破壞應當是在倒地的時候,被地上的石子所劃傷的。大抵有半寸是非,邊沿彷彿爆開的死皮一樣微微外翻著......
唐業的千機匣爆~射出一片色采斑斕的牛毛細針,每一根上都淬了見血封喉的劇毒。這一招在唐門裡,有一個好聽的名字……
郭唯忠強忍肝火,抬高聲音警告道:“唐業,彆忘了你但是收了我的銀子!”
“如何還冇來?”在山崖邊埋伏的一隊人馬中,有一個煩躁的中年男品德外顯眼。
少年鋒利的聲音反響在樹林中,帶著一股癲狂之意,機括展開,弩~箭帶著勁風電射而出!
唐業苦笑著張口,卻不是為了說話。一枚毒針自他口中噴出,直取唐淩肅的雙目。
殺手的心中一沉,這類易容他非常熟諳。可為甚麼唐家堡秘傳的易容伎倆,竟然會呈現在這裡?最首要的是,麵前的屍身隻是個替人。那麼真正的目標......
【作者有話說】
“呼.......呼......哈啊.......”
——師兄師兄,教我暴雨梨花針好不好?好不好嘛?這一招好標緻啊,就像煙花一樣……
“我……”這乾啞的聲音一出口,連唐業本身都嚇了一跳。
明顯,他就是殺死中年男人的殺手。
殺手的直覺遠比淺顯人靈敏的多,這是無數次存亡一線所磨鍊出來的本能。
“領罪?我有甚麼罪?”少年的臉孔因仇恨而扭曲著,“我隻不過是在複仇罷了!向你這個……”他狠狠扣下機括,收回撕心裂肺的嘶吼——
麵前這小我,從他記事起就是平輩中頂尖的強者。在唐淩肅麵前,他幾近落空了扣下機括的勇氣。
這男人約有四五十歲的模樣,身形有些微微發福,一張嚴肅的國字臉,卻因為過分驚駭而扭曲了。他彷彿已經如許疾走了好久,衣物已經被鋒利的樹枝草葉鉤掛成一條條的碎布。即便已經殘損如此,卻也能模糊看出本來豔~麗的色采。如果懂行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是號稱“寸錦寸金”的蜀錦製成。隻是現在上麵儘是汗水、血跡和灰塵汙漬,再也不複本來素淨富麗的模樣。
殺手躍上一旁的樹頂向四周望去,東北南三麵都冒出了驚飛的鳥雀,現在已經是布好了天羅地網等著他上前。而獨一冇有伏兵的西麵......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斷崖。
暴風垂垂止歇,沙沙作響的樹林又溫馨下來。
清冷的月光流瀉下來,莫名的扭曲了幾下,氛圍中垂垂閃現出一個深藍色的人影。
公然,固然是在深夜裡,他仍舊一眼看出了題目。
這是唐淩肅彷彿早有預感,一閃身避開飛射的銀針,脫手如電卸下了唐業的下頜。
箭支入肉的聲響在溫馨的夜裡格外清楚。郭唯忠喉間咯咯作響,不敢置信的低頭看著胸口的血洞……
一句話還冇說完,他就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