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英微小地點點頭，何墨千倒了半杯熱水，又兌了幾次涼水，試了試溫度，剛好入口，這纔拿小勺子舀了一點喂到袁英嘴邊。袁英是真的渴得短長了，迫不及待地吞嚥。

一瓶打水掛完，小護士公然說到做到，又來了何墨千的病房，替她取了輸液針，何墨千眼神發光地看著她，彷彿再催促她快點帶本身去找袁英。

她都這個模樣了，第一時候考慮的竟然還是何墨千有冇有受傷，何墨千眼睛刹時紅了，忍著眼淚道：“你還美意義說，袁英，下次你再讓我擔憂，我就……我就……”她想說“我就再也不睬你了”，到底是捨不得，隻好道：“我就讓你都雅！”

小護士換好吊瓶又出去了，何墨千念念不忘地叮嚀，“待會兒你得過來，帶我去看袁英，彆忘了！”

何墨千定住了，機器地轉過身，抖著聲音問她：“你說的……是真的？”

何墨千這回終究誠懇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阿誰輸液瓶子，看著裡頭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滴進軟管裡，再從手背進入本身的血管，恨不得一瓶打水能立即打完。

何墨千蹲在袁英床邊，握著她冇有紮針的右手貼在本身的臉頰上，“她……她還能醒過來麼？”

何墨千搬了張凳子守在袁英的病床邊，悄悄看本身的阿誰衰弱的愛人。真不知她們倆宿世是誰欠了誰的，這輩子必定了膠葛不休。

護士公然冇扯謊，袁英就住在何墨千隔壁的病房，病房兩邊有專門的保鑣扼守，不消猜也曉得是王家的人。

護士看看病床上那位仍舊昏倒不醒的標緻女人，床上的那位能像何墨千一樣這麼安靜地接管本身雙腿廢了的究竟麼？

袁英完整感受不到本身的雙腿了，下半身彷彿一塊生硬的冇有溫度的石頭，她惶惑無措地望著何墨千，“阿千，我的腿……如何了？”

“我……我還能騙你嗎！”小護士把一動不動的何墨千拉回病床躺好，用棉花球蘸了酒精把輸液針消毒了一遍，重新給她紮好，安撫道：“你放心，她就在你隔壁病房，等掛完這瓶水我就帶你去找她行不可？”

“好吧，那你跟我來。”

“我先說好了，她人是活著，可你得……你得事前做美意理籌辦。”護士給她提早打防備針。

隻是……

何墨千臉上竟然有一絲和順得帶著詭異的笑容，“已經夠好了。”

“去你|媽的憐憫。”何墨千欺身吻上袁英兩片枯燥慘白的嘴唇，貼著她的唇瓣廝磨，“袁英，你如許的人還用得著我憐憫麼？”

“大抵是市裡的某個病院，外頭的大水還冇退潔淨，我們一時半會兒回不去。”

護士迷惑地問：“何蜜斯，你……你不難過麼？”

“袁英，你給我聽著，你生是我何墨千的人，死是我何墨千的鬼，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你將來真成了個殘廢，那你也隻能是我何墨千家的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