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罷，聲落。

德旺在中間狗腿地阿諛道：“恭喜爺，道賀爺，得一絕色才子。聖上總說您寡淡，那是京裡的美人兒都入不了爺的法眼，大家都說江南出美人兒，此言不虛。”

“殿下――”

隻用兩指撚起她的下巴，俯視，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

琵琶交到鳳笙手裡，她彷彿有些手足無措，直到德旺去搬了個墩子來，放在不遠處，她才終究找到行動，去了墩子上坐下。

知春不走，德旺又是瞪眼睛又是吐舌頭嚇她。這水榭也不是伶仃一間，中間另有屏風相隔，兩人退到屏風後。

榭內，溫馨無聲。

隻要能分開！

鳳笙向來不是欺侮上了門，還能唾麵自乾的脾氣，忍不住道：“小女實在不懂公子之意，公子何必惡言相加。”

“公子，真不成。”

鳳笙頓時明白了。

她本日穿了身荼紅色大袖對襟暗藍盤花的夏衫，腰收得極好，襯得腰肢纖纖，不盈一握。做出這般姿勢，更是格外有一種盈盈楚楚之感。

“……奴婢想女人老是要歸去的……”

未幾時，德旺抱著一把琵琶來了，也不知他是從哪兒找來的。

忽而，叮咚兩聲，如溪水汩汩。

“公子，不成。”她伸手抵著對方的胸膛。

宗鉞背在身後的左手動了動，德旺一個激靈，忙拽著知春今後避。

想著此女枯守此處已半月不足，就算是裝模樣也是下了苦工夫。再想到她能夠並不曉得本身謄寫的經籍，被父親冠以彆的女兒之名，奉給了他。又思及幼年的經曆，宗鉞可貴發了善心。

宗鉞長身而起，踱了過來。

斑紋繁複的嵌藍寶戒指，披髮著溫潤光芒的玉色扳指，代表著繁華到極致的意味。

美人？

這句話更讓人聽不懂了，但能聽出對方是在調侃本身。

“小女到底出身官宦之家，如此這般作為，無疑是無媒苟合。小女雖心悅殿下，也想奉侍殿下，但還請殿下給小女留一絲顏麵。若殿下真喜好小女，就問家中長輩討了小女，是時小女天然無不是從。可如果這般，小女雖有力抵擋，但也會以死儲存明淨。”

……

宗鉞抬了抬手中的酒杯，她抖顫了一下，上前把酒杯斟滿。

“你們把我家女人當何為麼了？！”知春衝出來講。

鳳笙一而再再而三的禁止，明顯已讓宗鉞不悅了，他皺起眉，盯著她泛紅的眼圈：“說。”

語畢，男人就壓了下來。

“女人。”

“德旺，去取琵琶來。”

說不定，前次這位主兒能夠就曲解了。

“不想在這兒，那你想在哪兒？”男人嗓音沙啞，大掌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間摩挲了一下。

“不懂？”

“爺不信你不知爺的身份，你在這兒枯守多日，莫非就隻是為了抄經？跟了爺，爺收你入府。”

鳳笙輕咬下唇，睫羽微顫：“小女閨名並不叫快意。”

小曲用的是正宗的吳語軟儂，講究的是軟、嗲、糯。

一雙素手纖纖，白淨剔透，但食指和中指，模糊能夠瞥見其上的薄繭。

翻滾的目光落在女子白淨的頸子上，淡青色的細管，脆弱的像鮮嫩的花瓣。長指磨蹭著掌下纖細的腰肢，像在撫著一隻玩皮的貓。

乍一看去，不顯，但如果細看，就能看出這兩根手指與其他手指的不一樣，就彷彿一尊上好的美玉擺件，俄然有了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