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清平常看帳本等公事普通是在’外院書房‘,隻要在接待客人這層上,下人纔會帶到外院的’書屋‘來,書屋藏書之雜,幾近可比南陽的天青書局,天文地理,農商各事,幾近應有儘有,如許一來,即便主家遲來,客人有書可看,便也不會沉悶了。
文光遠說到這裡,兩手一攤,滿臉苦澀。
如清泉一樣的嗓音極其動聽,暖和的語氣令文光遠更是大為放鬆,對上那如東風般暖和的笑容,文光遠不由也笑了,“那就勞煩了。”
楊文清隻作看不見,一邊拿放在小紅爐掛耳上的木勺攪著裡頭沸騰的開水,笑道,“氣候有些酷寒,在這書屋裡,吃茶看書倒是極好的。”
文光遠低著頭,羞得臉紅耳朵紅。
楊文清臉上的神采又減輕了幾分,他安慰道,”文兄如果要借銀子固然說,這些年我任上雖無錢剩下,但太康楊家是百年的書香之家,總歸是能湊上一些的......”
楊文清曉得,他這是要直入正題了,遂趕緊聞絃歌而知雅意,問道,”聊得太投機,差點就忘了問,不知文兄本日過來所為何事?“
楊文清笑了笑,才暖和道,“來者是客,文大人上門倒不算是叨擾。”
正主笑著今後中一個書架後拐出來,“失禮了失禮了。”
中間,潤玉和潤雨兩人極有眼色的退出去,臨走時,二人又冷靜將文光遠吐出來的美人果撿了走,全程不動聲色,文光遠這才輕微鬆了口氣。
文官遠打動極了,聽著他還要在太康楊家那邊給他湊錢,不由眼睛一紅,抬手抹了抹眼睛,趕緊打斷道,”賢弟是曲解了,這公事是公事,如何能扯到私事上去呢?“
文光遠又幽幽歎了口長氣,說道,”實不相瞞,此次過府,我是有事相求,還求賢弟伸出援助之手。“他拱了拱手。
室內,楊文清和文光遠兩人對榻而坐,各自品著熱乎乎的枸杞菊花茶。
”甚麼大人不大人的,那都是天家給的恩德,我長你幾歲,如果不嫌棄,稱呼我一聲文兄便可。“文光遠擺手笑道,”還望老弟不嫌纔是。“
他視野回到桌上的生果盤中,那邊,有一小盤的果子如同那山查一樣紅豔豔的,上麵沾著小粒的水珠,紅潤晶瑩的色彩像極了一顆顆極美的紅色寶石,他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見那兩個服侍的小哥兒不在,趕緊快手的伸手拿了一個塞嘴巴裡,入口汁水豐盈,酸甜適口,極其的甘旨。
屋子的最裡間靠窗下襬放著一張雕花大竹榻,因是夏季,為了溫馨一些,上麵鋪著豐富的軟墊子,可即便如此,坐在榻上的文光遠也是如坐鍼氈。
這較著是回絕的話聽得文光遠內心哢噔一下,他趕緊道,“大理寺的官署西角一側是放著各要檀卷宗的文書閣,但不知為何,本年一場大雪,整座閣樓的二樓幾近壓塌了一半,賢弟你說說,這都是甚麼事嘛!“
潤玉和潤雨二人聞聲出去,一人上前去撤文光遠麵前沏著碧螺春的茶杯,一人在茶架子上拿了白瓷茶杯過來,三兩下泡好了一杯枸杞菊花茶,接著又輕聲退了出去。
”那文兄的意義是?“
楊文清已經淺笑看他,”文大人可要嘗一嘗?“
話落,一碗枸杞菊花茶已經泡好了。
楊文清淺笑著,在身後偌大的茶架子上拿下來一個紅木盒子翻開,裡邊被分紅三個小格子,彆離放著乾菊花、枸杞、小塊冰糖,他一邊利落的將菊花和枸杞多少用小木勺舀到茶杯中,一邊笑道,“菊花味道甘苦,雖性微寒,但卻有散風清熱、清肝明目等服從,枸杞益肝腎,也明目,二者都有清肝明目之功效,輔以清潤白糖衝之可作茶飲,我長年熬夜看書,喝這個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