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腔一陣酸，這類情感，像是委曲？但是她有甚麼臉麵委曲，她冇有再去見他一麵是究竟，她鐵石心腸……也是究竟。

她轉頭望向他，他的額角繃得很緊，看得出來是緊緊咬著牙關，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清楚，行動有點大，卻又不像在拿車子出氣。車子四平八穩地行進著，兩邊的樹不斷地後退，恍恍忽惚地像電影膠片。

男人絕情起來，真的更讓人不好受。這番話說得，就是硬生生地在往她身上捅刀子。

宋文婧有點想對他說對不起，卻一個字說不出來，彷彿如果說出來以後，甚麼東西就會輕飄飄地消逝不見，也彷彿有甚麼東西會悄無聲氣地冒出來。

宋文婧發覺到這個究竟的時候，內心頭免不了生出了些許的彆扭，感受又酸澀又空落落的。不過轉念一想，卻又豁然了，他有甚麼來由跟她掏心掏肺的，他又有甚麼來由要事無大小地彙報給她？

“說說看。”

劉思言還和李修吾說著些甚麼，麵龐看起來還是白白嫩嫩人見人誇的，公然小女人體力好，瞪個高跟鞋都比她這把老骨頭頂用。

“因為我被人甩了，狀況很差。”李修吾掃了她一眼，目光一如既往地讓她讀不懂。

李修吾的語氣固然聽不出是甚麼意義，但她直覺地曉得，他是在活力，詳細在氣甚麼，她不懂。

“你曉得我當時看到你從一束束強光中走出來時的表情嗎？”她的眼神仍然望著窗外，始終冇有轉頭看他一眼。

“抽個空管管，我一個從戎的，聽號令聽風俗了，冇甚麼自發性。”他的身後是夕照餘暉繪成的水粉畫普通的美景，讓她的心頭不受節製地發燙。

落日的餘暉穿過他的髮絲和耳側，好似把他整小我都鍍上了一層金色，他披著霞光，微淺笑著，眼神如雨夜裡崢崢嶸嶸的葉片，光影浮動。

“你愛如何樣就如何樣，我管不了。”

宋文婧深呼吸好幾次，冒死地壓抑喉頭湧來的一陣陣苦澀，另有胸囗揮之不去的憋悶，“你……為甚麼會受傷？”

她冇吭聲，隻是低著頭，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因為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彷彿下一秒她的心臟就會爆炸。

李修吾看向她，臉上帶著些駭怪，“如何比來酒癮這麼大？”

李修吾轉頭深深地望了一眼她的側臉，眼色沉得如同斷崖旁的深淵。

朝陽點了點頭，轉向不肯暴露涓滴脆弱神采的劉思言，“我順帶送你歸去吧？”

“冇你煙癮大。”他一聽，嘴角就不受節製地翹了上去，眼底唇邊都是按捺不住的笑意，“下次不當著你的麵抽了。”

“累了吧？”他拿了根菸出來，啪地打響了打火機，那俄然竄起的火焰跳動著，撲滅了菸絲，明顯滅滅。他深吸了一口，朝著窗外吐出淡淡的煙霧。

他們這是在引火燒身。

“你……明天又休假了，有冇有那麼閒啊？”驕陽當頭忙了一天，她神采很倦怠，整小我都冇有甚麼精力。

“我明天俄然想到了我淩晨被挾製的那次。”

宋文婧看著他死皮賴臉的模樣，不耐煩地皺起來眉頭，“你是不是犯賤啊？！”

他不想說。

“你哪有那麼忙，就賞個臉管個吧。”李修吾唇邊的笑意越來越肆無顧忌，乃至要比西邊的雲蒸霞蔚還要光輝。

“以是，你想聽我說但願時限是一萬年那種話嗎？”他看著終究規複普通的路麵，帶著些笑意調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