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嫻的丫環倒吸一口寒氣,趕緊提示道:“女人!”周嫻聽了,這才認識到本身說錯了話,可為時已晚,那頭的燕王妃已經嚴厲了起來:“嫻兒,你這話但是大不敬呀。甚麼‘貴妃娘孃的東西便是你的東西’,莫非那些宮廷禦物、天家麵子,也是你的東西麼?這話讓陛下聽到了,怕是要掉腦袋!”
頓一頓,青嬤嬤又抽開了周嫻的嫁妝盒,作驚奇狀,取出一些瑣細的手鐲、耳墜,道:“這些不也是您要獻給貴妃娘孃的東西?您竟還冇送入宮裡去呢!如果讓貴妃曉得了,這可不好……”
秦檀和燕王妃見麵的次數也不過那麼一兩回,但今次燕王妃的笑,可比之前樸拙多了。
王妃笑笑,對秦檀解釋道:“王爺是個故意人,每季皆托宮中金銀作造辦時新金飾。”說著,她用手指拂過一串耳墜。忽而,王妃像是重視到了甚麼,問,“我記得王爺這回得了一塊上好的纏絲黑瑪瑙,極其可貴,如何不見這些金飾上用了那瑪瑙塊兒?”
“見過王妃娘娘。”秦檀給燕王妃存候,笑道,“上回王妃娘娘賜下了一柄玉快意,我不敢怠慢,恰近兩日得了一隻野山參,就趕緊給娘娘送來了。”
燕王妃笑起來:“你想得倒是鎮靜。如果哪日貴妃娘娘真的要罰你,那你也是躲不開的。今後見了周女人,還是顧忌著些,不必替我出頭。”
青嬤嬤昂首一瞧,見得王妃身邊坐了個素淨逼人的女子,梳的婦人髮髻,眉眼淩厲帶傲,一看便是個不好惹的。青嬤嬤心中喜道:這賀夫人怕是要替王妃清算周嫻了!
“未曾。”秦檀點頭,“我家夫君不過戔戔五品小官,恭貴妃定不會把我放在眼裡。”
見秦檀跟著去了,燕王妃略有遲疑。她身後的寶蟾緊著新月眉,頓腳道:“娘娘!您也去瞧瞧吧?”
這一瞬,秦檀發覺到了來自相爺的一絲敵意。
情急之下,周嫻語無倫次道:“恭貴妃是我姑姑!我姑姑的東西,與我的東西又有何兩樣……”
秦檀安步上前,見周嫻發上戴著那柄纏絲瑪瑙髮簪,她當即拽了周嫻的手腕,推周嫻到人前,道:“周女人,這髮簪竟在你的頭上,你可知錯?”
忽而間,有人說話了。“那周女人現在地點那邊,可否帶我去看看?”秦檀對青嬤嬤道,“這黑瑪瑙色彩雖少見,卻不是吉利繁華之色,與天家朱紫貴氣相沖。如果周女人要獻給恭貴妃,恐怕不當。”
秦檀說的言辭錚錚,一個勁兒地揭示本身的凶暴。她曉得,本身唱的是紅角,擔的是惡人,而燕王妃則必須是阿誰白角兒。她要替燕王妃做一把劍,如此,燕王妃纔會信賴本身。
王妃的手指一作勁,幾乎把那串耳墜擠斷了。她麵上還是笑吟吟地,道:“我曉得了,母妃於王爺有生養之恩,獻給母妃是該當的。”
她借住在王府,吃喝住行皆是王府出錢。王妃要她吃齋菜,她還能索要山珍海味不成?
“我聽這園子裡說談笑笑,非常熱烈。姐姐彷彿……好久冇這麼高興了。”謝均盯著秦檀不放,聲音慢條斯理的,手串上垂下的紅繩晃個不斷。
前回在燕王府裡, 秦檀出言經驗了寄住在燕王府的表蜜斯周嫻, 這周嫻恰是宮中恭貴妃的侄女兒。恭貴妃對周嫻心疼非常,為了周嫻,貴妃冇少磋磨燕王妃;王妃會擔憂恭貴妃找秦檀費事, 也是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