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坡上的梨林仍然那麼美,盛開的烏黑梨花,在輕風的吹拂下,騰躍著、舞動著,潔白如玉,銀光閃閃,轉眼之間,物還在,人已非,一身白衣的子墨久久的跪在一棵細弱的梨樹下,梨花紛飛,落滿她的頭,她卻渾然未覺,兩眼無神的盯著麵前的梨樹,深深的磕了幾下,直起家子,戀戀不捨的拜彆。身後,一陣大風捲起地上的梨花瓣,似一隻隻白蝶,在空中起舞翻飛。
底下的山民討論交耳的群情了一會,見冇甚麼可看的,就垂垂的散了,子墨跟著人流也往山下走去,逃犯?真正計算起來,她還真是逃犯,不過,老頭子是不是,那就不曉得了,子墨發明,跟老頭子相處了三年,現在想來,彷彿向來冇有真正體味過老頭子,連他是甚麼來源都不清楚,她會不會太神經大條了?不管如何,事已至此,那山中的小院看來是不能住了,隻能按老頭子臨終前說的,往北邊的醜州流浪去。
有一句話一向冇有說出口,是怕你會感覺有些矯情,那就是感謝你,感謝你這三年來的種植和教誨,感謝你昨晚備下的最後的晚餐,感謝你!不曉得這一聲謝會不會太晚了?子墨捂著嘴,泣不成聲,感覺心口堵著慌,喘不過氣來,走出那片梨林,就開端往山中奔馳起來,呼呼的風將臉上的淚水吹乾,隻剩下刻骨銘心的傷痛。
不好,有人,有很多人……
“搜的細心點,他們必然冇走多遠!”
子墨奔馳累了,開端漸漸的平複表情,不知不覺間走到平時擔水的小河旁,蹲下身,將雙手伸進河水裡,絲絲涼意滿盈滿身,讓子墨的心垂垂趨於安好,撩起清洌洌的河水,將臉上的淚痕洗去,將刻骨銘心的傷痛安葬在心底的角落裡,正思慮著將來的籌算,隻見林中一片飛鳥被驚起,飛向彆處。
很快一陣喧鬨聲傳來,有個領頭人更是氣急廢弛的大吼道:“快快快,快搜,彆讓人跑了!”
叫叫喚嚷的聲音很快靠近,又垂垂遠去,子墨在水中凝神靜聽了一會,感遭到冇有動靜了,又悄悄的從水中爬到岸上,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濕漉漉的衣裳很快沾滿泥土,取出老頭子給的東西,快速喬裝打扮起來,很快,一個渾身臟兮兮的白髮灰眼的老嫗乞丐,拿著一個破碗,拄著根樹乾當柺杖,一搖一晃的往山下走去。
藍爺爺,你走好!你說的話,我都記在內心,你說你喜好這片梨林,喜好那棵梨樹,我就把你葬在那邊,讓你喜好的東西陪你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