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燕兒一看,公然那上麵有老趙用黃泥做的標記,她心中一動,道:“那和尚腦袋但是值三萬兩銀子,大哥固然死了,我們何不替他完成這最後一筆買賣?”
薛醜咧嘴一笑,道:“正有此意。”
趙廣平一抬手止住了餘燕兒的話頭,心中有些驚奇:他在燕地武林中申明遠播,對方曉得他“鐵臂麒麟”這一外號並不奇特,但能一口道出他在獵莊中的品級,這卻不是平常武林人士所能曉得的――此女多數有些來源,不成忽視。
此人聲如洪鐘,話音繚繞久久不散,震得四周樹上冰雪漱漱而落。童落星心中一凜:此人好深厚的內功!等等,他自稱燕北趙廣平,莫非是他?
薛醜點頭道:“三妹,彆給趙廣平翻臉的機遇。”
餘燕兒見那老頭肥胖老邁,不大像是童落星朋友,但她夙來心狠手辣,凡是有一點思疑,也會毫不躊躇地下殺手。她扣住一枚飛鏢,正要朝那老看管喉嚨甩去,卻被薛醜按住。
他大喝一聲:“薛醜餘燕兒,你們二人去義莊內看看她有無朋友,此女交給我!”說完俯身前衝,右臂橫掃,哢嚓一響,童落星所站立的那株鬆樹竟被他一下掃斷――公然不愧是鐵臂麒麟。
寒夜之半,圓月高懸。滿地的霜雪反射出昏黃的光芒,為本就陰寒的義莊,增加了幾分寧謐與冷意。
趙廣平麵色一沉,道:“莫說獵莊早已煙消雲散,即便獵莊還在,也管不著趙某為兄複仇!我那兄長是強盜不假,他暗害中間不成,被中間反殺,本是咎由自取。但是殺人不過甚點地,你既已殺了他,卻還辱其屍身,此等行動,與正道妖人何異!
童落星仰天長笑,鼓掌道:“好一派義正辭嚴,好一副正道嘴臉,隻可惜――純是屁話!你那兄長為河北大賊,殺人越貨,罪過累累,如果被官府抓住,鬨市梟首以後,還要將首級吊掛於城門口示眾!這是大宋官家欽定的律法,你是不是也要罵一聲‘妖人魔頭’,進而殺入都城,為你那賊兄討還公道?
童落星雙腳在正在傾圮的樹身上一點,身形騰起,落於另一棵樹上。趙廣平一看她的身法,便知對方輕功賽過本身,卻不肯跟著對方在這樹上地下地追逐,目睹四周不過十幾株鬆樹,心中一狠:乾脆全數打斷,逼她下地與我對決!
童落星自枝丫上立起,居高臨下隧道:“中間莫不是鐵臂麒麟趙廣平?真定府獵莊三大金牌大獵師之一?”
下方三人這才瞥見樹上的童落星,薛醜與餘燕兒兩人雙眼似要噴出火來,餘燕兒指著童落星道:“趙兄弟,就是這賊賤人殺了你大哥!”
看著那滿屋的棺材,薛醜俄然指著此中一個說道:“三妹,裝和尚的,不恰是那一口棺材嗎!”
她口中“金牌”二字剛一出口,手上便同時甩出一把暗器,將莊院門外的三人儘數覆蓋在內。
童落星嘲笑道:“我的師長,你還不配問。我倒是想曉得,甚麼時候獵莊的金牌獵手,竟和臭名昭著的燕北三凶做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