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覺這稱呼不錯,便在老趙身上寫下“燕北三凶之首,殺人者天山童姥”這十三個血字,這纔對勁地點點頭,駕著馬車揚長而去。
童落星那裡睬他,跳下來一指導中他的昏睡穴,跟著一手托著棺材,一手拖著那老看管,走進了義莊大屋當中。隻見那大屋中停了七八具棺木,裡頭裝著的,都是安然城中停柩待葬的新死之人。固然此時正值隆冬,可裡間的氣味也難聞得緊。
那婦人脫手一枚飛刀將吊著的腰帶堵截,那侏儒則一把抱住老趙的屍身,放聲大哭:“大哥!我們燕北三凶自結義以來,這十年間做下多少驚天動地的大案,多少江湖人聽到我們名字便嚇得牙齒顫抖,現在……現在……大哥!我薛醜對天發誓,此生必將那賊賤人大卸八塊,以慰你在天之靈,不然死於利刃穿心之下!”
寫到這裡,她卻有些躊躇,初時本想寫“殺人者清閒童落星”,但一想到清閒派,便想到飛昇了的師尊,以及現在的掌門師弟,心中隻覺一痛,清閒二字便寫不動手;並且她也不想將本身閨名留在一名殺人劫財的大賊身上,因而落星二字也去了。
這時義莊中走出一名老看管,那老看管見童落星孩童模樣,也不由一愣,問道:“小女娃,你家大人呢?這可不是你玩鬨的處所。”
初時她本想進安定縣城,好生安息一宿,但想到城鎮以內耳目浩繁,如果入城,說不得還會有人追殺,如果平時天然不懼,可現在傷勢未愈,還是謹慎些好。因而她拉偏馬頭,向著城外走去,想找一戶偏僻的人家借宿。
目睹殘剩的二凶越逃越遠,童落星跺了頓腳,咬牙道:“算你二人逃得快!”至於“大凶”老趙,他胸前中了她一掌,小腹又中了兩腳,十成性命已去其九,童落星平生第一次落入敵手圈套,對這操刀之人極其憤怒,光是殺了難明其恨,非得曝其屍身,以驚宵小。
餘燕兒皺眉道:“二哥是說那趙廣平?那廝自恃王謝樸重出身,想來看不起我們****人物,早就與趙大哥斷絕來往,又如何肯為了大哥招惹勁敵?”
轉念一想,師尊讓本身執掌天山縹緲峰,不如就留“天山童”三字,卻又感覺不敷威風,彷彿還缺點甚麼。她倒是挺對勁被人叫做“姑奶奶”,但總不能自稱“天山童姑”或是“天山童奶”,想來想去,俄然靈機一動,何不叫做“天山童姥”?
冇過量久,安然縣趙家莊內,一名下人急倉促跑進廳內,對一名身形結實的中年男人施禮道:“莊主,有動靜了,那人冇進城門,又顛末端城西幾戶人家,看模樣是朝義莊去了。”
燕北三凶本就是****人物,行事但求目標,不擇手腕,如許的事情薛醜當然感覺順理成章,餘燕兒也深覺得然。二人籌議安妥,便揹著老趙的屍身,循巷子向趙家莊走去。
到了那處屋宅院外,昂首一看,才見到大門上方寫著“安定義莊”二字,也就是停屍之所,難怪如此偏僻。她看了看車廂中的棺材,自嘲地笑笑:“難道得其所哉!”便將馬車駛出院中。
再說逃脫的二凶,實在並冇有走遠。他們二人轉過一個彎道,便爬上四周的一座小山頭,向下張望時,正都雅見童落星將老趙的屍身倒吊於樹上。兩人目眥欲裂,幾近將後槽牙咬碎,但就是不敢出來和童落星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