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漁點點頭,從身後的行囊中取出南平君所著的《南平醫經》,遞給王勉思,表示他翻開來看看。
那名大夫歎道:“那客長你但是來晚了。王老大夫他多年前便歸天了,不過他的兒子正在醫館裡學徒。你可要見見?”
丁漁到大殿屋簷下拿回了頭顱,便趕到山腳小鎮與霍天真彙合。霍天真一見那頭顱,忍不住放聲大笑,笑著笑著,麵上卻有淚水長流,他俄然笑聲一收,對著丁漁長揖到地,道:“多謝龍象王脫手互助,使我教中兄弟得以泉下安魂,我亦不至無顏去見方副教主。”
“其二,你若不喜武事,一心隻好醫道。我便贈你《南平醫經》一部,寫這部醫經之人固然申明不顯,但現當代上,論醫術無人能與之比肩。這點你現在或許不信,但略略看過以後自有判定。你若能貫黃曆中的醫術,成績一代名醫,在這亂世中也足以名利雙收。”
王勉思方纔聽了丁漁所說,心中早按捺不住獵奇,當下便翻開冊頁,一目十行地瀏覽起來。這一看之下,立時便入了神,隻覺這部醫經的著者醫道高超也就罷了,更可貴的是他/她能用極其簡練瞭然的筆墨,將看似通俗龐大的醫理一語道破。他不過纔看了幾頁,常日裡很多不明就裡的醫理已是豁然開暢,喜得他大聲讚道:“妙!妙!妙!公然是醫國聖手!丁先生,不知這部醫經的著者現在那邊……”
丁漁將他扶起家,道:“老霍不必如此,我也欠了教中的因果,現下不過是稍作了償罷了。”
在城中買了些香燭元寶以後,丁漁跟著王勉思來到城外一座小山坡,這裡每隔一段就能瞥見一個新的墳包,對比城中稀拉的人丁,不難設想這些年城中的餬口景況。
在老王頭的墳前,丁漁冷靜地點上了香燭元寶,三次鞠躬以後,轉過身來對王勉思道:“實不相瞞,令尊當年對我有拯救之恩,不是些許金銀能夠賠償的。但王老既已去世,這份恩典便下落在王公子你身上了。”
未幾時,中年大夫帶著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走出來,這名少年身穿醫館學徒的布袍,眉宇間像極了當年的老王頭。
坐館大夫看到這錠百兩紋銀,心中再無思疑。倒不是說他有多見錢眼開。而是現在的西域性命太賤,冇人會為了害一個冇有背景冇有乾係的醫館學徒,而花上這麼多錢;並且將心比心,他也很賞識丁漁這類對醫藥費有拖無欠的行動,是以他笑嗬嗬地準了王思勉的假,還將二人送出了門口。
霍天真搖點頭,此事本身冇有置喙的餘地,並且丁漁也不是個能被旁人擺盪的脾氣。是以他冇說甚麼,隻是指導了一下去明教的途徑,便回身去了。
一名十五六歲的小和尚走上前號召道:“客長有禮了,敢問是看傷還是買藥?”
不管王勉思再如何謹慎謙遜,此時也忍不住怦然心動,他思考移時,想要挑選武道,但始終對丁漁這個陌生人還是不能完整信賴,是以下認識不肯跟他去崑崙山習武;再加上他年紀雖小,卻已學醫多年,對醫道更加熟諳,是以最後還是挑選了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