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張百兆眼皮顫抖,鼻子皺起,張口連打了三個噴嚏。幸而丁漁熟知醉蟾散解藥的反應,及時用袖子捂住他的嘴巴,卻冇有收回太大聲響。
丁漁道:“達奚頭人府走水,你和鐵家兄弟被驚醒,鐵家兄弟去幫手救火,你擔憂火勢伸展,因而單獨出了頭人府,剛好我在頭人府外,見你落單,便脫手將你拿下。可記得?”
剛出了城門不久,丁漁便翻身上馬,與馬匹一同藏在路旁的一棵大樹後。
張百兆麵色一白,卻仍然抗辯道:“這位官爺,冤枉啊!草民一貫營私守法,從不敢行差踏錯,官爺切不成輕信人言啊!”
想想時候已經未幾,若再擔擱下去,就再難脫身了。丁漁隻好搖點頭,暗歎一聲“此財與貧僧無緣”,便背起張百兆,趁著巡夜的間隙,分開了頭人府。
丁漁點頭。
這時張百兆已知本身落到了彆人手中,但他不愧是走南闖北的豪商,膽氣比凡人壯很多,身處險境竟冇有多少慌亂,他禁止本身安靜地開口道:“中間何人?可有何事需求川西張家效力?”
完整放倒三人以後,丁漁卻不忙著帶張百兆分開。
“甚麼!弑兄奪產?”張百兆不待丁漁說完,便禁不住驚呼道:“莫非我兄長張百萬死了?”
吳霜房中穿出一陣悉索聲,像是在穿衣;吳道明則在房內低聲喝問:“甚麼人?”
說完不待吳道明反應,閃身出了房間。他自外間馬圈牽出本身的馬匹,又從灌木叢中提起張百兆,橫放在鞍前,兩人一騎,向南門方向縱馬奔馳。
丁漁將醉蟾散下在飲水中,實在並非萬無一失,萬一有人過分渴睡,回房後冇有喝水就直接睡下的話,他也有後備之策,那便是那三根沾滿醉蟾散的縫衣針。
“不錯!你弑兄奪產,捲款叛逃外域。你張家長房族叔張務本與長房夫人張王氏已將你高到了州府衙門,六扇門特令我等將你緝捕歸案,死活非論!你若想活著歸去,便……”
“這時候還報張家的名頭?你覺得我是甚麼人?綁匪還是強盜?”丁漁嘲笑道:“張百兆,你的事發了!我奉六扇門之命,特來吐蕃抓你回大宋受審!”說著取出腰牌在張百兆麵前晃了晃。
張百兆呆愣半晌,雙目中不住地滴下淚水,俄然又抽搐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嫂嫂啊嫂嫂,你可曉得,那……”
丁漁一樣抬高聲音道:“是我,丁漁。吳兄開門,有急事。”
丁漁皺起眉頭:這張百兆的反應實在古怪。方纔看他那副駭怪模樣,像是才曉得張百萬的死訊。如果他裝出這幅模樣,以後便該矢口否定弑兄罪名纔是,可恰好轉眼又認罪了。這倒是為何?
他說到這裡,終究想起家邊另有旁人,他慘笑聲高聳地一收,望著丁漁道:“這位官爺,你所說不錯,我兄長確係我所殺,草民甘心伏法認罪,不過草民另有些身後事要交代家人,請官爺務必將我押還大宋衙門,過後草民必有厚報。”
到了最後,運氣站在丁漁一邊,三人回房後直接喝了摻了醉蟾散的水,冇多久就不省人事。為求穩妥,丁漁仍然給每人刺了一針,一來摸索三人是否真正昏倒,二來醉蟾散加量,最後還點了三人穴道。
當然,這裡也不是全無馬腳。丁漁脫手投射縫衣針的同時,就離開了斂息術,如果對方極其警省,說不定立即便會發明他。不過他來之前就已體味過三人的質料,技藝二流的張百兆不消說,位列一流妙手的鐵家兄弟主修外門硬功,論耳聰目明,應當比不過劃一境地的內家妙手,以是在那一刹時發明丁漁並躲開飛針的能夠性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