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漁冷然道:“你先前如果有這份硬氣,也不至於被那三人逼得險死還生。不過你再不包紮傷處,流血致死事小,滴落的血跡卻不免透露我們的行跡。”
療傷的同時,無崖子已想明白丁漁為何會一副山賊打扮,從盜窟中出來。定是他被本身禁止以後,佯作拜彆,實則繞到盜窟火線,打暈或是殺了某個山賊,換上他的裝束,四下放起火來,隻不過方纔聽一些山賊嘍囉的叫喚,彷彿盜窟中另有些老弱婦孺,不知有冇有被火勢涉及。
無崖子被這一幕驚呆了,那山賊嘍囉的指法,不是一陽指嗎?莫非他是……
丁漁不睬不睬,一刻鐘以後才收回指力,封住王元義啞穴,轉向三頭領道:“我不曉得你們說話算不算話,不過我向來不慣食言。再有一次謊話,我不包管你們能接受得住。”
十二年前,楊彪與趙宏本是河南府一家大鏢行的鏢頭,因一次走鏢時丟了客人的貴重紅貨,導致整家鏢行要變賣償債,經此一事,兩人自知在河南府冇法容身,便籌算北上餬口,孰料屋漏偏逢連夜雨,兩人剛來到真定府便接踵病倒,盤川用儘,幾近病死街頭。
“哪來的官兵!”丁漁冇好氣隧道:“是我編出來唬人的。”
王元義麵色一變,搶著道:“說來忸捏,比來秋雲山下少有行人,盜窟中缺銀少糧,我們正籌算去鄰近的靈壽縣借糧。”
想到丁漁之前毫不手軟搏鬥山賊時的景象,他忍不住有些心驚地問道:“丁漁,盜窟中的婦孺……”
隻見那嘍囉點住王元義和三頭領的穴道後,又展動輕功,追上最後的幾名山賊,將其一一點倒,完事以後他將頭頂的頭巾摘下,暴露一顆鋥亮的禿頂——不是丁漁是誰!
他將此事奉告兩人,恰是想要兩人插手秋雲寨,兄弟三人有福共享有難同當。揚趙二人礙不過兄弟義氣,便一同落草,楊彪成了秋雲寨二頭領,而趙宏則成了三頭領。
三人在秋雲寨為匪十二年,本覺得能將山賊這個職業做到退休,不料前些時候,王家傳來動靜,讓他們將盜窟中的結實嘍囉儘數假裝成布衣,混入行唐關內。因為秋雲寨中的結實嘍囉足有四五百人之多,一次進入怕過分惹眼,因而分紅三天,讓嘍囉們分批進城,丁漁和無崖子見到的,已經是最後一批。
無崖子無言以對,隻好遵循叮嚀,取出清閒派的獨門金創膏,先前他已封住傷口四周穴道,此時膏藥敷上,最後的淋漓血滴也止住,最後再從身上撕下一截潔淨布條紮上,便不愁傷口開裂。
那三頭領喘氣著道:“這位豪傑,你技高一籌,擒住我們兄弟,我們認栽。你想要甚麼便直說,何必用這等手腕來折磨我等。”
丁漁點頭道:“好,從現在起,我問你答,我省力,你們也少受些苦頭。如有半句不實……剛纔那兩道指力,我隻用了三成力。”
三頭領看著兀自疼得神智不清的王元義,認命似的吐了口氣,道:“實在,我們是遵循王家叮嚀,要帶人混停止唐關……”
丁漁看了三頭領一眼,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已經心中稀有,他抬手一指導在王元義章門穴上。這一次,他指力足足打擊了一刻鐘,又用心不封住王元義啞穴,任那王元義叫罵呼痛,中間的三頭領看得目眥欲裂,先是不竭求懇,接著也不開口地痛罵丁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