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火把的村民們愣了半晌,俄然迸收回一陣大笑,打頭的那人一邊擦著笑出來的眼淚,一邊笑罵道:“真是天國有路你不走,天國無門自來投!那羽士,待爺爺我奉告你,此處名為秋雲寨,我們上千名豪傑聚在此處打家劫舍過歡愉日子,真定府內那個不知!
這時那山賊頭子已被無崖子耍得七竅生煙,他也不顧在部下丟麵子,大喊一聲:“這賊羽士會使妖法,兄弟們一起脫手!”
無崖子很快趕到步隊的正火線,他攔住打頭的村民,拱手施禮道:“貧道無崖子,與火伴誤入深山,想借貴村暫歇一宿,明日一早便走。”
就在此時,盜窟大門中飛速奔出三人,搶先一人方麵不必,手中倒持一根鐵槍;左邊一人紅麵虯髯,手執一根兒臂粗的玄色鐵鞭;右邊一人麵白微須,手中冇有兵刃,但腰間鼓囊囊的,不知藏了甚麼暗器。
隻可惜,他這兩招剛一使出,麵前的羽士已不見了身影,那山賊頭子一愣,便覺肩膀被人從前麵悄悄拍了一下,他倉猝回身一刀劈下,卻又劈了個空,這時身後傳來那羽士的聲音:“這位豪傑,貴寨既然有上千條豪傑,想必騰兩張床給我們也不難,所謂與人便利,本身便利,想來豪傑不會鄙吝吧?”
丁漁暗歎一聲停下腳步,方纔那山賊頭子說他們盜窟中有上千名“豪傑”,而麵前這群山賊人數約莫隻要一二百人,或許是那頭子胡吹大氣報個虛數,或許盜窟中另有多量山賊。更有一點,他在這群山賊中,還冇瞥見哪一個武功高出其他很多的人,是以很能夠盜窟的大頭領還冇出來。而他之以是痛下殺手,就是想要先斷其一指,不然等他對上山賊頭領時,這部分人就很能夠會成為變數,想不到卻被無崖子給粉碎了。
那羽士,我不知你怎會跑來這裡借宿,也不知你如何避過山下的嘍囉,不過既然來了,又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就留在這兒吧!”
丁漁順著無崖子的目光看去,隻見半山腰處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火光,看起來像是一座村寨。
丁漁二人遵循茶棚老張的輿圖,一向走到落日西下也冇瞥見任何城郭,反倒走入一座山中。這時兩人已經曉得多數是輿圖有些不當,但天氣暗淡,山路難辨,他們便籌算找棵大樹下姑息一晚,明日再作籌算。
既然有村寨,那天然不消再在樹下安營,既然看不清腳下門路,兩人乾脆朝著村寨的方向,運起輕功在山林中穿行,幸得此時已是初冬,萬木殘落,山林稀少,穿行起來並不困難。
丁漁眉頭微蹙,暗罵一聲,展開步法一麵和無崖子兜圈,一麵痛下殺手。隻是無崖子的淩波微步過分奧妙,丁漁每次借人群反對將他甩開,不到三兩下工夫就又被他追上。一旦近身,就策動北冥神功接收丁漁內力,丁漁被他如此膠葛,殺人的效力立時降落大半。
約莫過了頓飯工夫,村寨表麵已模糊可見。兩人精力一振,正待加快腳步趕上前去,卻見那村寨大門俄然敞開,內裡走出一條由火把構成的長龍。
丁漁狠狠地瞪了無崖子一眼,拋下一句“成事不敷敗露不足的蠢貨!”便撇下他鑽入黑夜中的山林中。
那群山賊鬨然照應,各自從身邊的貨車、乾果車中抽出刀槍,一擁而上圍向無崖子,進退間竟然很有章法。
無崖子是極高傲的人,被丁漁不包涵麵地一罵,本來邁出的腳步也停了下來。他乃至冷哼一聲,回身去檢察倒地的山賊,看模樣彷彿是想要救治此中的傷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