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蝠王!”季廈中間的太太神采一凜,緩緩站起,持重的向著蕭炎與蘇纖纖行了一禮,慎重道“多謝兩位道友此次仗義互助,救我孩兒於危難。青栩在此謝過,今後如果二位有需我季氏相幫之處,季氏但能為之,定不推卻,以謝二位救我季氏少主之恩!此番還望二位能在我季府多盤亙幾日,好讓我等寥儘地主之誼纔是。”
“父親、母親,這兩位,便是孩兒此次曆練交友的老友,青雲宗萬仞峰蕭炎道友,丹鼎峰蘇纖纖道友。孩兒此番曆練,若無兩位道友脫手互助,怕就早已殞身於血蝠王齒下了。”
“本來如此,歡兒你等能破四象養爐陣而出,倒是不易;嗬,青雲宗公然是英傑輩出之地”季氏族長季廈眼中精光爆閃,撚鬚笑意盈盈,“竟出了能平治屍蠱的人才!歡兒,既有如此老友高朋,我等季氏怎能怠慢?還不快快請了過來?”
“本來是宿封師兄的師弟!”王月麵上顯出丟臉之色,卻還是照實將雁霞山的事情和盤托出。
季歡斜躺在床上,一個梳著婦人髻的美豔少婦端了碗,一勺一勺吹涼了湯汁,送到他口裡。
“萬仞峰蕭炎。”
季歡與季軒兩廂見禮,季軒訝異道“五弟怎身上帶傷?但是曆練時碰上了甚麼了不得的妖物?”
“嗬嗬,高朋登門,我比及本日方知,多有怠慢,萬望勿怪!”季廈立起與宿封施禮。
那坐在上首的端麗太太青栩,目不斜視,但如夫人卻將手裡帕子絞了又絞,艱钜的出聲道“老爺,歡兒另有傷在身,妾身派人去請便好。”
“……嗬,”宿封內心把王月罵了個死去活不過來,麵上卻淡淡笑道“論道清談有何不成?不過,一來我小師妹此次方纔進階,境地尚不穩定,且又身負重傷,尚需固本調息一二;且二來,我與蕭炎師弟倒是早有商定,曆練、閉關有成,俱要參議一二,互證己道。現在我師兄弟二人在季府碰上,實是上佳機遇,不成孤負。不若先勞煩季族長,選一處比試台,我二人蔘議過後再論如何?”
“您是?”王月何嘗見過蕭炎,自是認不出,便遊移問道。
“胡塗!”季廈嗬叱道,“婦人見地短,此等高朋前來,怎能怠慢?你親去好生請了過來!”季廈見如夫人還是擰著不肯解纜,又喝道“還不快去!”如夫人方噙著淚,離席去請宿封等人。季歡眼神黯了黯,拳心不由握緊。
他側首的太太是個不苟談笑、不怒自威的莊麗婦人,看不出多大年紀。坐在那邊雖不置一詞,卻眼角含笑的點了點頭。
季家前廳,一個豪氣勃勃的男人身著一襲瓦藍劍袖長袍,向正首的季氏族長與太太撩袍跪下施禮。那斜飛入鬢的劍眉、狹長鋒利的雙目,薄薄的修唇,無不顯出一派蕭灑風騷,束髻的紫金冠與硬挺的肩峰,更是將他襯得如同一柄寶藍出鞘的利刃普通英倜絕倫。
“如此,多謝族長成全。”宿封深深一禮行下,轉頭叮嚀淩俞,“淩師弟,師妹剛進階不久,先送她歸去房中安定修為。”又轉頭向蘇纖纖見禮道“蘇道友煉丹成就鄙人早已耳聞多時,此番我峰師妹因護我而身負重傷,現在尚未病癒,還請蘇道友此番助我師妹一二,鄙人不堪感激!”
“師兄。”蕭炎見宿封出去,便起家恭敬施禮,宿封也不客氣,紮踏實實受了禮,與蕭炎酬酢一番,領著淩俞、程玨與原墨辛等人退席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