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婚令_第8章 零八竊賊心思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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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彷彿是如許。她一拍腦門,誒,早知不該那麼問。

一手的蚊子屍身。

裴渠自袖袋裡取出帕子擦了手,偏過甚從藺草蓆上拿過一隻盒子放到矮幾上:“南媒官請坐。”

“一杯也不喝?”

“不敢不敢”、“那裡那裡”、“時候不早,郎君該歸去了”、“哦,是”如此幾番推接,南山終究將這位對本身很有好感的新科進士給打發走了。

罷了罷了,南山打個哈欠,又將他這身官服看了看,的確是舊得不能看了,可他套上這身,卻冇有窮酸相。淺緋色官服,這是五品官才氣穿的色彩,看來當年天子將他送出去的時候,為顯國威還破格將他品級往上拔了好幾層啊。

裴渠看她一眼,又低頭咬了一口白糯糯的粽子,直至將那隻粽子吃得乾清乾淨,一粒米也不剩。南山終究看得緩過勁來了,她彷彿記得誰如許吃過粽子,她祖父,她祖父就是如許的。一看就是官家做派,連吃東西都分外含蓄,含蓄中恰好又透著“我要把你吃光光”的凶暴與貪婪。

南山的思路又被裴君岔了出去,她好不輕易回過神,不斷念腸再問道:“郎君魚袋也未帶麼?”

裴渠在屋外脫了鞋子,進了屋內,將承擔放在臥櫃上,藉著一盞燭火,將屋內陳列看了一遍。寢床高櫥,窗邊有一鏡台,東西清算得乾清乾淨,看著很舒暢。

她前所未有地歎了口氣,頭髮全耷拉著看著很冇精力:“看來我真的很想吃橘子了,可這裡哪有橘子吃呢?”

裴渠在鏡台前坐了好久,直到整座宅子裡都冇了動靜,這才伸手撫上了那檯麵。他翻開嫁妝,此中麵脂妝粉,眉黛髻花,應有儘有,與其他同齡女子彷彿並無分歧。他起了身,走到那兩大隻書廚前,取出此中手抄書冊,翻開來看,內頁上均是一手標緻行書,唯有書封角落寫的小字,是端方小楷――南山,一筆一劃,有棱有角,似多了幾分咽不下氣的剛硬。

鳳娘一心說要睡得淺一些,可這會兒卻還是睡得比誰都沉,南山的話她天然是冇有聽到。

鳳娘在南山身後站著,不知南山為何不出來,便輕拍了拍她的背。南山回過神,脫掉鞋子進了堂屋,擱下承擔彎了腰老誠懇實施了個禮,隨即作訝然狀:“七郎到訪,令舍間蓬蓽生輝,隻是不知七郎有何要事?”

它先是在空中迴旋一番,彷彿叉腰抬頭哈哈請願,隨後尋了個合適的棲處,停在了床帳一角。裴渠幾次想要打死它,可到底冇有付諸實施,因而他與這隻蚊子戰役地處了一夜,共同分享了南山這張狹小的寢床。

而另一間屋子裡的南山,倒是一夜冇如何睡好,直至內裡鐘鼓聲一齊響起來,她才揉揉有些腫的眼睛,跟鳳娘說:“鳳娘啊,我做了個好長的夢,你還記得故鄉的橘子嗎?我夢見我吃了好多好多橘子,祖父說我再吃就要吃壞肚子了,可我卻還是不斷地吃。”

燭火映照下,隻看到帳內一個黑影,像乘機等待的獵人,總能精準脫手擊死目標。她脫手極快,判定力非常好,目標也十清楚白。如許的人,總彷彿做甚麼事都能成。

她彷彿有些侷促,手都不知往那裡放,吃緊忙忙就出去了。

鳳娘想著想著,那邊南山已是吃飽了。

一間光芒暗淡的小堂屋裡彌散著粽葉糯米的暗香,南山在門口頓住腳步,瞧見了正襟端坐的裴渠。這位兄台一絲不苟地跪坐在藺草蓆上,麵前矮幾上擺了一隻碟子,內裡放了一隻還冇脫衣服的粽子,另一隻不幸的粽子早就被剝得乾清乾淨,有一大半被吃進了裴君的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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