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覺得阿漓一輩子都不會明白何為男女之愛，直到那一日循環鏡裡，看到她為傅行書身擋雷劫，情願放棄成仙的機遇，放棄她的懷蘇師兄，隻願一輩子陪著她的行書哥哥……

那一刻，地府生生被震塌了一半，他嘴角溢位鮮血，忍著心口劇痛，回身拜彆。

阿漓在貳心目中，天然是不一樣的，但是阿漓彷彿，並冇有真的認識到這一點……

懷蘇現在說來輕描淡寫，實則以他現在的元神之力，想要在千萬裡以外托夢，實在不輕易，當中更是有很多凶惡之處，隻不過事情既已疇昔，他便不肯再說出來讓蘇漓擔憂。

蘇漓在懷蘇膝上沉甜睡去，好似三千年冇有這般放心入夢了，隻要在懷蘇懷裡才氣給她這類安然感，彷彿天塌下來也不怕了。

懷蘇發笑扳過她小小的下巴，正色道：“現在下界靈氣淡薄，他們又不為上界所容，你將他們趕了出去，豈不是要了他們的命？”

懷蘇悄悄將蘇漓打橫抱起，放到床上，剛想抽手，卻被蘇漓抓緊了衣衿，蘇漓皺了皺鼻子，湊上去在他胸口蹭了蹭，呢喃道：“師兄不準走……”

不過？隻是？

蘇漓糾結地皺起眉頭。她雖憤怒凶獸們分了懷蘇的體貼，但好歹一起長大的情分，她嘴上嚷嚷著要吃了他們，卻也不是至心要他們的命。

蘇漓的呼吸變得遲緩而悠長，說的話也含混不清起來。

白虎想要產生表示反對，又驚駭地低垂著腦袋和耳朵。

“當年我在循環鏡裡看到你的五識經曆，便趕到你喪命之處，可惜已是來不及，隻拿到你的佩劍。我想，你以後轉世，必定會想方設法回蓬萊和琅嬛古地，便將逐光劍放到了蓬萊四周，三年前我規複了認識，便將這把劍帶了返來。當時你年紀尚小，影象也還冇有規複，還冇來蓬萊，而我固然規複了認識，但支撐時候尚短，也冇法擺陣傳送到燁國，隻能苦等你長大。前兩個月，蓬萊又開放考覈之日，我不曉得你影象規複了冇有，但心想隻要你來了蓬萊，我總有體例幫你規複影象，便叮嚀了弟子，為你留了一個名額，又特地凝集元神之力，授意於正心上人，讓他助你入門。”

她是萬獸之主的真龍，淮蘇山那些凶獸哪個見了她不是昂首帖耳。不到三百歲，她便將滿山的凶獸訓得比兔子還靈巧，整日裡嫌棄這個醜阿誰凶，霸道地想要獨占淮蘇山，獨占……他……

“師兄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先前還曲解師兄了，師兄不會怪我吧……”蘇漓奉迎地抓著他的袖子悄悄晃著。

困擾了蘇漓好久的迷惑現在方纔解開，她恍然大悟道：“我還覺得阿誰名額是給蘇允凰的呢。”

隻可惜她入了凡塵，終究也明白了那些俗人間的愛恨情愁，可倒是為了一些不相乾的人，讓他不曉得是喜是憂。

蘇漓微眯著眼，有些昏昏欲睡，嘴角卻不自發地揚了起來：“我在師兄內心是不一樣的嗎……師兄養了那麼多靈獸呢，嗯，阿漓最高貴，阿漓最短長，阿漓最體貼！”

“阿漓，你和逐淵……”懷蘇忍不住悄悄問出了口。

“那些人……”懷蘇不覺得然地一笑，“我便是凡人之身故了，也不過元神歸位罷了，他們冇有才氣將我打得形神俱滅，便不敢來抨擊。天界那些神仙，不過是欺軟怕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