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醒醒,柳姨娘."
羅媽媽半垂著頭繞道屏風前,衝外屋的丫頭叮嚀了一句便進了屋持續在許氏身邊站著.
含混間,有人過來推了推她的胳膊,柳氏驀地一點頭,睡意也去了大半.儘力睜了睜眸子,柳氏這纔看清楚喚醒本身的人是夫人的貼身丫環環佩,一襲翠色羅裙煞是都雅.
若她能循分守己說不定能圖個安生,恰好她高調張揚,被人不齒卻還一副樂得其所的傲岸模樣,公然,人啊,至賤則無敵!
柳氏看動手中金絲鑲邊的繡花錦囊,迷惑地蹙著眉頭,不解地看向一臉笑意盈盈的環佩:"夫人可另有說些彆的?"
"夫人可醒了?"柳氏整了整妝容,朝閣房窺了一眼,卻還是冇聞聲半點動靜.
可柳氏內心不舒暢了,聽著環佩一番平心靜氣的話,不免心生惱意,本身等了這老半天,丫環婆子們冇一個出來奉侍,連杯潤口的茶水也冇曾上.現在三言兩語便要打發了本身走,那她平白無端在這兒消磨這麼長時候做甚麼?
蘭漪院裡裡外外一派調和,斑斕園諸人倒是寢食難安,全部兒顯得壓抑非常.
"姨娘莫要叫喊,夫人方纔躺下."
"夫人……"
沉寂半晌,房門外當值的丫頭俄然出聲:"夫人,柳姨娘來了."
許是屋子裡過分沉悶,坐了不一會兒,柳氏在這沉香香氣中竟有需昏欲睡起來,便乾脆攏了衣袖將手肘撐在桌麵上打起盹兒來.
昂首不悅地看著那人,柳翹兒倒是不敢冒昧.這擋在門口的雖是大夫人房裡的二等丫環,但倒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常日裡唯夫人是從,深得夫人愛好.說白了,那身份也不比環佩和蘭馥兩個大丫環差.
柳氏坐了好久,連個端茶送水的人都冇有,丫環們都眼觀鼻鼻觀心腸在哪兒杵著,柳氏撇了撇嘴,也說不得甚麼,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仆人呢!
指尖突然一收,本來躺在掌心的一串珠鏈被捏得呲呲作響.
"是."柳氏看著凝霜轉疇昔的背影,一陣咬牙切齒,若不是看她是夫人身邊的人,本身何必如許低聲下氣.
"夫人,看模樣怕是要變天."羅媽媽聞聲走到窗邊望了一眼,天氣有些暗沉,氛圍彷彿是停滯了般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想著蘭漪院現在的熱烈,柳氏眼中怨懟.見凝霜不知何時又轉過身來看著本身時,便深吸一口氣安靜了本身的內心,臉上綻放一抹笑意,這才邁開步子隨凝霜在外間等著.
院外細碎的腳步聲逐步清楚了起來,在空寂的院子裡顯得趵趵作響,單調而反覆的節拍讓人聽了心生沉悶.
話還未說完,房門便從內裡被拉開,柳氏麵上一喜剛要抬步跨進門檻,卻見一道淺粉色的人影堵在了那邊.
許氏抬了抬手,表示羅媽媽讓人出去,本身則是歪了歪身子,躺在榻上假寐.才方纔躺好,便有兩名穿青色服飾的丫環走了過來,一上一下地為她捏著腿.
許氏坐在軟榻上,聽著屋外的沉寂,下認識皺了皺眉,昂首衝身邊的羅媽媽問道:"可有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