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當世往下說道:“戰前,我軍便定下先北後南之戰略。起渾營新敗,回賊氣勢熏天,更不成坐視其起勢,必須儘快壓抑其眾,不然若南麵再出疏漏,我軍危矣!”
趙當世點點頭,道:“不錯。另一方麵也得防備馬光春感到孤軍涉險,複回唐縣。那樣一來,我軍不能滅之於最好機會,其成果與唐縣回賊入棗陽與之相合普通無異。是以,我前頭才提及渾營之敗未始滿是好事,馬光春既然占了大便宜,自會滋得隴望蜀之心,隻要唐縣回賊冇有過分勢蹙,馬光春決不會等閒撤走。”
“諸位!”軍帳中,各軍將因為熊文燦的移節而起了些群情,趙當世聲音一振,偌雄師帳瞬時沉寂無聲,“回賊雖憑狡猾占了先手,但我營並未傷筋動骨。以我之見,起渾營此一敗當然丟臉,但在大局上卻對我營無益。”
側裡蒲國義亦道:“郭統製雖臨時倒黴,但起碼還保有近千人守在岑彭城,說一敗塗地為時髦早。戰端才啟,今後一定冇有闡揚餘地。”說著,昂首與不遠處的彭光對視一眼。他是起渾營參事督軍,而彭光則是起渾營中軍,本都該隨軍出戰湖陽鎮。但這兩月來營建、屯田諸事過於緊急,他二人之前均有相乾經曆,故前後被臨時調去範河城搭手幫手。北麵戰事起,範河城全線歇工,他們本日歸營述職,是以參與了此軍議。見侯大貴藉機壓抑起渾營,天然心中不快。
侯大貴寸步不讓道:“這麼說,一場大敗下來,他郭統製不但無過,反另有功?”
徐琿道:“這便是‘快’字地點。”
侯大貴愁道:“正如主公所說,回賊挾勝,恰是放肆之際,要扳回局勢,大為不易。”
趙當世提聲解釋道:“諸位看圖。”一指輿圖上的湖陽鎮,“據火線實在諜報,馬光春部是在前日夜間達到湖陽鎮,並在昨日淩晨趁守軍倦怠,翻牆裡應外合取下鎮城,而後纔有伏擊我起渾營、追擊至岑彭城等一係列後續行動。而標兵從始至終發明回賊步軍跡象,因此我猜老回回、革裡眼及混十萬的數萬部眾,仍然滯留在唐縣未動。”
“範河城......”眾軍將目光聚焦於輿圖上的一點,均自如有所思。
趙當世帶幾分讚成笑道:“老徐說的,恰是我想說的。我營自招安以來,一向推行韜光養晦的戰略,現在回、曹二營皆世之強寇,聯手來犯,我營不得不反擊自保,雖非所願,卻也不失為
趙當世說道:“回、革等賊堆積唐縣的企圖,兩個月來有跡可循。左帥與張軍門等密切存眷已久,此番回賊一動,河南邊麵早有籌辦。羅大人在信中說,除他以外,高進庫、金聲桓二部也已自汝陽進抵泌陽。”略一停頓,續道,“除此以外,熊大人剋日亦至葉縣,駐節保安驛。”羅、高、金都是左良玉的主子,同氣連枝,三部常常齊動。六省總理熊文燦親臨火線之事,倒是各軍將冇有想到的。
趙當世說著,走到輿圖邊,令幾個兵士多取油燈將輿圖照得通亮,手執細棍邊指邊說:“諸位看,北麵這是唐縣,南麵這是範河城,兩地相距我粗粗預算過,約有一百五十餘裡......”眾軍將集合上前,圍成一圈旁觀,趙當世又將細棍往南一劃拉,“這是鹿頭店我軍大營,間隔範河城二十裡。平常人從唐縣走官道至範河城,若順暢,起碼三日,而從我營地去範河城,腳程快些則不費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