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火注入槍身,橫千秋猛一掄動,將身側欲界人馬掃翻在地,好似莽牛普通急紅了眼輕功急展,敏捷往箭矢來處趕去。
正麵比武,存亡有命。無雙弓者心無所懼,足下不斷連退數十丈,拉開兩人間的間隔。暴風急吹,人,不為所動。身為弓道妙手,箭翊眸光緊聚,瞳孔透神,氣勢逼人。跟著一滴汗水降落灰塵,箭翊神采瞬變,沉腰彙氣弓拉滿弦,箭光仿若魅影無形,鑽雲無蹤,疾射而出。
與誅天之間的友情,不知何時起從篤厚的交誼,轉為了拘束的操縱。而和憶秋年起初相互算計的約劍,本不純粹的友情根本,到了現在方得至真。
白影刺落,冷似寒冬之雪。秋劍回敬,恍若柳擺清瀾。崩散的劍氣,瞬毀極目之山壁。清閒無束,共證劍上之巔,能得知己多少?
“嗯……請。”
並指向前平送,劈開迴旋箭氣,未敗不圖傷敵,聞人然身如輕煙瞬化,在空中拉出一條長長幻影,敏捷逼近箭翊,劍卻更在其先,虛落沉勢一劍。
二人之速世少能及,短短頃刻已過百招千劍,各自額生熱汗。但是就算鬥至鼓起,憶秋年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閒蕭灑。稱心的風中,更有難以剝離的蒼勁秋意!
“笑話,血變與吾毫無乾係,吾又何必自找費事?”
無邊的風捲,稱心的劍味,鳳形山上一場劍決,已相稱頭之刻。戰況幡然,日照低雲撥天光,萬物榮升,亦是決勝之劍將近。
此次脫手肅除魔魁,箭翊隻為了償封靈島情麵,對誅天本身無甚好感,麵色冷酷地答道。
憶秋年問道:“今後你籌算如何?生為他的好友,不替他報仇麼?”
“哦?前輩何不親身趕去一觀?是生是死一目瞭然啊。”
雖說菩提弓落入聞人然之手,但後九翎仰仗精美箭術擊殺血變,又被鬼隱趁機取走了血變之眼,這仇還是無端的落在了箭翊頭上。而不管是擊潰波旬肉身,還是封印波旬,橫千秋與箭翊兩人皆不成失。聞人然心機倏變,反手虛晃一招,人在彌天劍幕保護之下,緊隨厥後而去。
“風之痕……”
“橫千秋,你在說甚麼?”
見箭翊接連否定,橫千秋雖是個渾人,但揣摩著遵循過往認知,箭翊亦非那種滿口謊話的小人,遂放下了指向箭翊的槍尖。冇曾想箭翊話頭一轉提起誅天,橫千秋頓時大驚失容,詰問道:“我的笨門徒如何了?”
“嗯……血變之角?此事非吾所為,但吾會給你一個交代。不過在那之前,橫千秋你要對誅天險境袖手旁觀麼?”血變之事找後九翎確認便可,箭翊並不將其掛在心上,點頭說道。
“哇哇哇,真是要氣死我!”
耳邊突來一聲含笑,橫千秋回身瞪眼來人,氣沖沖地喝道:“哼,固然笨門徒的工夫比我差很大一截,但是世上又有幾人能殺得了他?”
“免裝傻,小變就是死在你的箭路之下,我絕對不會看錯!明天,本霸王必然要拿槍插到你死啦!”不耐廢言,橫千秋說著便是狂槍滅世,雄渾之力貫湊間直逼箭翊而去。
“中間是?”
秋臨風起,是秋殘,還是風悲?日沉月升,又有誰能千秋萬世?風中飄落一聲淡笑,白衣劍者獲得滿足的答案,驀地消逝無蹤。
“你還記得還月祖師當年的交代嗎?”化出裝著菩提弓的寶匣,聞人然望著箭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