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心知閻魔旱魃成心探底,南宮神翳無所謂地淡笑一聲,一翻衣袖右手舉天,呼引八方雲氣,潑墨普通染上劇毒,數十丈周遭的巨大掌印,如同黑雲壓城,蓋上矗立城頭。
“於有力處再生新力,令人佩服的敵手……”
眸中冷芒倏閃,南宮神翳卻未回絕,跨步上前正對藺無雙,決計言語相激道:“不過孤身應戰,吾又何懼之有?可貴一名出眾道者,本座允你投降屈就的機遇。”
“嗯……”
魔氣森湧,殺機絕命。麵對氣勢狂傲,不予辯論的閻魔旱魃,北辰元凰縱有百般策畫,倒是苦於有計難施。
“白雲萍山不相逢,人間天上兩稀微。黑河再現明玥鋒,無雙誓平風波亂。”
三招勝負,不容輕心。驚天動地之招入目,南宮神翳掌催無儔真力,天涯風雲急湧,正迎浩大道威。
白雲詭霧相逢,仿若相生相剋爭鬥不休,難分高低。初招伯仲之間,轉眼又生第二式。翳流教主翻手變招,詭霧竟轉山巒之象,倍見凝厚沉穩。
存亡把持於彆人的感受,使得北辰元凰心絞不已。獨立荒郊林道的青澀王者,驀地雙膝跪落灰塵,五指握土緊握滲血。
一時有力可借,藺無雙卻仍不為所動,身周雲氣油然自生,頓時掌勁再沉三分,立見修為些微不同。
但見閻魔旱魃渾然無傷,赤雲染已是內心稀有,本身氣力仍舊遠遠不及,更加謹慎防備。
“不管是誰……操縱北辰一脈,都要支出代價!”
龍氣昇天消逝的異象,預示赤城再無北辰祖靈庇佑,更令城中民氣惶惑。處理了停滯,迴歸陣中的閻魔旱魃,心知機會已到,軍紀森嚴之魔軍,當即開赴疆場。
閻魔旱魃來意本在龍氣,又怎允北辰元凰到手?
“重翳疊嶂!”
凶煞一刀剖麵相向,萬鈞之威無能可擋,炸裂連綴皇陵石像。北辰元凰雖催極式六合變,何如根底之差有如通途,全然難敵無邊魔氣。存亡瞬息,乍見皇陵龍氣爆衝而出,斷了皇朝殘運,欲護末代之皇。
而在赤城荒郊,馬車風馳電掣,眨眼疾奔數十裡外,方纔停下。黃符白布纏繞人軀,伕役人狼醜惡形貌入眼,北辰元凰卻偶然留意,隻是諦視玄色紗布以後,道:“多謝援救,敢問中間貴姓大名?”
“徒勞的戍守。翳流教主,讓吾一見你之本事吧。”
未料赤雲染大為精進,閻魔旱魃一時不察,舊力方失、新力未生之際竟被震退半步,魁偉之姿卻無涓滴不測,反是奸笑道:“道姑,比起其他幾名餘孽,過了數百年,你的功力終究有了一絲長進。”
明麵上的聯盟,乃為操縱異度魔界肅除中原大敵。暗中顛覆,纔是翳流實在的企圖地點。偶然多言,寰宇奇藏施令伕役人狼,不待北辰元凰詰問,整座馬車已化白煙消逝。
獨留藺無雙一人迎敵,赤雲染哪能放心……但是,藺無雙倒是對峙道:“信賴我。此戰非你能夠參與,速速分開。”
一旁閻魔旱魃心機微動,倒是成心窺測兩邊真假,並不主動入局,望向隨後而來的赤雲染,語露不屑:“玄宗餘孽,憑你一人,有何作為?”
“你早該來了。”
“魔君好籌算。”
“魔君神威,亦令本座等候非常啊。”
聲方落,刀生魔焰燃神荒,玄色龍影盤空咬斷稚嫩龍氣,將之吞噬入腹收納,卻仍有一截龍身融入北辰元凰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