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彆人呢?”
“憑吾之能,識界殘兵何用?靠一群烏合之眾,如何守得住雲渡山?救你歸程,予你生離的機遇,隻因念你忠義可勉。”
“疊加互通之力,你們,不差。”
“吾欠這片大地的生靈太多。若能贖清渾身罪孽,銀鍠朱武願以一命償之!”
“哦?”
羽扇執手重搖,藍袍蕭灑利落,步步昂然踏來。臥蠶眉深鎖難明,海殤君怒然不悅定視雲中獸,不知成心偶然道:“傷吾老友,豈容惡獸逃出世天?”
頃刻,大地龜裂崩塌,神炎襲天升騰。棄天一擊,初令劍奇陣麵對磨練!
“吾與聞人然有過一談。他言赦生命魂雖失,卻並未完整魂消魄散。有吾一點魂識為引,想必能補其神魂,反覆活機。而一旦送回棄天帝,重補四根支柱以後,天魔池還須你與赦生保衛,以免棄天帝捲土重來。”
“朱武,你真要與魔皇為敵?”
鏗鏘有力的迴應,是永不叛變的明誌。惡露天斧拄地,華顏無道半跪伏身,決然必定道:“而我所承認的魔界主君,永久隻要銀鍠朱武一人!”
“成為醒目標靶,豈是智者該為?”
四方之陣,共同如一,主陣者皆是當世絕頂。棄天帝發覺有異,頓知錯估陣局之能。
為替旁人消減壓力,丹青見橫執在手,聞人然側方變陣,風馳電掣連封棄天帝出招之機。
銀鍠朱武暗念,除此主因以外,更須以防萬一……
瞬息眼神交彙,耳聞此語的銀鍠朱武,不知該是欣喜還是感慨,確認似地反問道:“縱使最後的成果是毀滅?”
四象封魔、天罡伏神雙陣運轉,弦首奇首各顯神通,兩道劍芒竟於決計所留的空地電閃而入,前後夾逼棄天帝。
突來脆聲詰責,喚回朱皇沉湎哀思的思路。回身盯視華顏無道,銀鍠朱武道:“不管華顏你站在哪一邊,將來之戰都插不上手。倘若不肯兩麵難堪,不如臨時退避。”
為使真凶伏法,臥佛一枕眠與三聚僧老連袂而至。但見雲獸神態行動,彷彿麵前三人僅是笑話一樁,全然不值肅容以待。
“這是做甚麼?”
“我信賴你。而你所說為真,就算吾順服魔皇,不也仍逃不過滅亡的終末?”
魔,從不是一種理性高過感性的生物。巾幗不讓鬚眉。滿溢一腔悍勇忠心,華顏無道決意至死跟隨,永久不離不去。
欣然接下人類應戰,棄天帝信手一揚,弘大神能彭湃而出。但見太極兩儀掩蔽天涯,號崑崙緊守站位,竟將無邊神能消魔一空。
魔神稍一訝異,稍斂小覷之心,正欲出招破陣。但存亡存亡之刻,卻又怎容人類斯須怠慢?
魔君終歸豪情,戰神何曾怯懦?
“恰是海殤君。”
“敢與魔皇對抗的主君,異度魔界舍你又另有誰?”
“西丘三君之首,蟻天海殤君?”
玄貘與一乾惡黨既已死亡,到底是慈悲心性的雲獸,又怎會從速撲滅?
霧紫瑞雲高山生,雲中獸衣袂勁擺橫掌迭出,澎湃掌勁有如泰山壓頂,生生將四名僧者逼退數步,開出厥後通路。熟料,突來玄音蕩黃沙,聚氣綜合一掌回聲反擊,劈麵竟現偉岸超群之人。
而看聞人然快劍流行,位居首陣陣眼的帝如來,隨即絕世上手。卍字佛印寂靜厲穆,帝如來半攻半守,燦然佛輝普照大地。
涅槃劍尖觸地,天邈峰頂,倏然開出有悖天時的豐茂花草,將風雪寒氛一掃殆儘,彷彿替人間送來新的但願。腦中時候銘記取簫中劍臨終交托,銀鍠朱武義無反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