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識反應,人神有彆。天外絃音雖數度擾局,棄天帝卻若安步般穿越其間,超出世人防備,絕式再襲紫荊衣。
“簫兄,交戰不休的魔途,實在過分疲累。九禍、狼叔、雙子,都已在鬼域路上等我。吾也該是時候,隨他們而去。”
“赭?!”
貌似讚歎的反問,傲視大千的神魔彷彿未察中丹滲血,雙眸當中卻透暴露不必諱飾的刻毒,再抬手神之焰噴薄而出,再取天忌性命而來。
“我佛慈航·百心如一·金剛薩埵卍蓮懺!”
雖失氣罩防備,逆反魔源仍能消化大半氣勁,殘剩之功已難傷筋動骨。棄天帝不顧丹青見追風而至、赭杉軍劍生怒焰,更勝一籌的極速再越封魔陣,直取天罡陣眼。
主君去世,任務未成。華顏無道無有擺脫,卻仍強自壓抑哀思心境,慎重跪地承諾。
不過,世人傷疲之際,棄天帝霍然鬨動六合靈氣,表裡打擊不竭,終使立陣不得。加上紫荊衣重創,翠山行與赤雲染存亡不明,帝如來又陷莫名沉寂。落空劍奇陣聯招之力,縱有六禍蒼龍接戰,情勢仍不悲觀。
四奇陣突然告破,場外六禍蒼龍雖欲補位,卻見棄天帝不再立足,魔神之影一閃再現,瞬息來到天忌麵前,強勢一掌蓋頂轟落。
“是呀。銀鍠朱武這一世光輝過,低潮過,嚐遍人間百味,方知民氣寶貴。在吾做出決定的那一刻,存亡就已不再牽懷。魔族,從不需求自我的本性。而一名活出人道的魔,對魔族更是笑話。但對吾而言,隻但願這一刻,是終究活出自我的朱聞蒼日,為本身的性命做下完整的告終。”
“天忌,你先走!”
弱者先受針對乃為常理。無初借力的天忌,疾揮絕天陵劍,與刑天師共祭秘式死裡求生。而在內陣遭破刹時,四象封魔陣中的赭杉軍,再化四奇同心一劍,欲救天忌於魔神掌下。
兵馬半生終該了,揮風掛劍向歸程。雨歇風靜恩仇止,還我蕭灑塵漠中。
頃刻之變,不及反應。驚呼聲中,乍見世尊如來崩裂碎散。風雷雙式突破停滯,餘勁橫掃直入,形成無可挽回的敗果。血濺若噴泉,帝如來當場重創半跪於地,背後三人亦各自大傷,深淺不一。
而見赭杉軍代己受創,率性如紫荊衣又怎肯白受其恩?
不過,棄天神式畢竟功高一籌,非常精純的魔氣不竭擾亂。就在帝如來向後滑退僧衣染血頃刻,未曾預算到的變數竟而於焉產生!
“還是天邈峰。”
“遲了。”
當世雖無一人能抗天威,同心合力卻一定不能度過險關。帝如來蹬地周旋千轉,映現世尊如來像,妙蓮法華燦爛奪目。恢弘聳峙的佛門聖像,堅不成摧豎擋在前。
“氣罩即破,目標已成,不要再做無謂捐軀。幾位先護傷員分開,我與六禍教主須搶在第三根神柱破壞之前,給元胎形成更多傷害!”
簫中劍明白,這一刻,再無罷手餘地,唯有遂魔心願。但本心中的不捨,卻在提劍離頸半寸,氣芒割破錶皮溢血一瞬,突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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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誰孤負了誰的信賴,誰叛變了誰的友情,或許再也無有答案。同修之情,卻畢竟銘記在心,無有半晌曾忘。
話不決,突然,北海當中突傳龍嘯,竟是逆龍破海而出,出乎料想將棄天帝吞入腹中,重歸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