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不禿。”

“毋須掙紮害怕,吾僅是助你一臂之力。”

遊戲,如何的遊戲?善惡何時而分?是當初折桂令透過玉菩提胸口的頃刻,還是渾厚少年攔途護命時崛起的憐憫?沐靈山,百岫嶙峋,誰先於誰而存在,誰又是誰的影,抑或殊途同歸?沐靈山心機暗淡,渾沌不清,唯知不能聽任山鬼肆意妄為,但為何握杖之手會有懶惰之意?

“多謝天子諒解。”

似為驅離這莫名的不適感,百岫嶙峋不顧世人勸止,提起折桂令就往迦葉殿快速衝去。聞人然與善法天子神采一變,立即緊跟而上。

這個時候還計算這些嗎?蕭山之靈和淺顯人類思路公然不一樣……不過說實在的,聞人然還真怕一步蓮華像對於吞佛孺子普通,給百岫嶙峋來個暴力洗腦,聞聲求救之聲當即拱手哀告道:“聖尊者,還請不要傷害百岫嶙峋,把他交給我就好。”

另有,蕭山之靈溫良軟弱的善性與殛斃不斷的惡魂,現在來到萬聖岩是否冥冥當中在投影著甚麼?這道本該事不關己的困難,究竟是否真該由己去解?

“吾,不為擺脫,隻求禁止。”沐靈山桂杖橫胸,雙眼微露蒼茫之色,降落答道。

“你我本為一體,我不殺人,你又如何救人呢?你忘了嗎,就是因為你的呈現,我才愈發沉淪你所討厭的遊戲呀！”

襲滅天來是長遠前修行時忽視之下的惡念聚體,可蕭山之靈分歧。身為當世佛門頂尖修者,一步蓮華不必過量打仗,已知玉菩提如此挑選的來由。

警悟刹時感到佛者威脅,百岫嶙峋躁問同時揮刀更急。素淨血刀,凶惡落向沐靈山頸部。血脈相連,沐靈山靈機以對,重杖格擋。

玉菩提,抹之劫的傳燈之火,這就是你的挑選嗎……但是為何山靈天命所踐之時,會是其前路斷絕之刻?龐雜的命軌,不決的運數,將來又會產生如何的竄改?

“禿驢,你要插手嗎?”

“你,能嗎?”

“你！”

微微點頭,一步蓮華想起蕭山山靈將來高聳斷絕的命數,腦思一動。玉菩提傳人會在本日來到萬聖岩,是這劍者所帶入的變數。那麼今後死路,會否亦是沐靈山一線朝氣地點?

“他,是我的因果。”

“然也。山神因質疑渾身血汙、善性無用而遁藏。山鬼又因玉菩提之故,必定了山神存在而害怕己身能夠的滅亡。他口中的不肯分離,僅是粉飾的藉口。他與吾,似是而非……”

“分開並非是結束,你與他的磨練,才方纔開端。”

一步蓮華點頭複又點頭,溫緩說道:“雖說沐靈山迴避己身之存在,忽視山鬼之惡性,但悵惘者又何止是他一人?此處幻景是貳內心實在反應,一體雙魂,善惡涇渭清楚。本該保持的均衡,卻因各自所思的不定而反應於內,日趨分裂。”

“天子,堵不如疏,他非魔,可教養。”

“誒?”

一報一還,有取有施,有因有果。靈智渾沌時的山靈,行事不受俗塵理念所擾,不由凡世好惡牽動。殺與赦,善與惡,僅在一心。

躬身合十,施禮要求。一步蓮華固然言語暖和,目光倒是果斷不移。這類眼神,善法天子見過太多次。而每一回,都會是己身挑選讓步……麵露不悅,善法天子背過身去,進步腔調,冷酷開口。

一瞬的失神,引發世人的重視。一步蓮華斯須定奪,持重說道:“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