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峙的戰役，又成心義嗎？”

知名無招瞬息扯破紅月，穿身錯影不沾半點炊火。武之清聖灌脈摧魄，陰陽師猶自聳峙不倒。背身相對的橙衫隱士拄劍於地，胸前已是紅斑漸闊，垂首細聲輕喃。

場間兩人聞言麵麵相覷一時沉默，聞人然思考半晌問道：“傲笑塵凡身邊是否有一名女人？”

肉掌訂交頃刻內元打擊，陰陽師雖是身軀無礙，但是內傷未愈，轉欲吸附真元卸勁，手頭倒是渾不著力，驚奇猶自心驚穩定，嘲笑道：“你挑了一個好機會。”

“何事？”劍子仙蹟心感不妙道。

聞人然口頭一頓，思考後正色道，“那邊的事我插不上手，統統端賴仙長看顧。”

視野半空一交彙，沐流塵頃刻心下瞭然遂不再提，轉口說道，“但不管是訛傳還是究竟，劍子道長，儒門龍首已擇定日期與傲笑塵凡攤牌一會。難點在於，時候算來恐怕恰是邪兵衛解封之日。”

不須轉頭正視，老狗僅是反手獸刀迅遞，便已精確貫穿極道天權前後血洞。

“顫巍飛仙！”

“但你可曉得，不管是岔道、遠路、錯路，還是困難重重的險途，隻要不是自尋死路的死路，武癡一脈的起點，都是殊途同歸？”

如何纔是真正的五訣合一？何為武癡精力，何為俠，何為俠之道？

“他欲為之事，誰又能管束得了？”

“……”

淡然一聲啟戰，沐流塵揮毫若定，一點清聖靈光聚於筆尖，天涯流雲地行雨，飄漂渺渺無定向。

“他們兩個當場如何說？”

“師尊，你，瞥見了嗎？”

無需顧及劍子仙蹟和佛劍分辯的麵子，不消耗心多思都能猜到龜毛傲笑必定不會忍下去。但見沐流塵眼中古怪之色，聞人然心下一跳道：“龍首他承認了？”

不在乎地說著，聞人然心頭已是沉重。疏樓龍宿走這一步決計得較著，不過要對於多疑的西蒙，除了好處的共同，所謂的信賴根基隻是空談，而嗜血者現在的處境下，西蒙的挑選也無太多，倒是利弊參半……

但是數十招後，老狗已明敵手根底不俗，左手一接霸道之拳悶哼而退，久戰善戰之心倒是稀有，機變幻出恍惚虛影，眨眼轉至極道天權身後。

“三平戲演《塵凡劫》，事關儒門龍首與傲笑塵凡。如果措置不當，中原恐生內鬨”

“多事，掠影·破！”

“恰是。”

此地大局已定，白衣道者欠身請安，憂心化光而去。反觀人形師與陰陽師的拚鬥，也已將至開端。

不能免除牽掛，不能擺脫情麵，不能斬滅慾念，但隻要能正視麵對己心陰暗肮臟，在仁德之前以武行俠止戈，又何嘗不是武俠？

“或許對他而言，勝負並不首要。當年好友翻臉成死敵，人形師一定當真有恨，僅是如吾當初普通，心存放不下的固執，求一個結束罷了。”言辭略帶感念，沐流塵語氣微沉作答。

內勁三疊付與掌，沐流塵旋即撤身退立，薄劍凜然換上右手，地一歸元集合地氣化作淩厲劍流，隨風逐雨綿密無漏，圍刺陰陽師。

“你，竟欲玉石俱焚？！”

“嗜血之能並非無敵……”

激揚的罡風似電非電，沐流塵半夢半醒之間，絕劍與紅月已是不成製止的相會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