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柳槐夢與殢無傷初見時所言,此人太癡,太傻。
玄舸在茫茫虛空漂渡,柳槐夢並不急著用內元催動,而是察看四周。
“棘島玄覺也是為了碎島著想。”
隻是本日,唯留一縷思念罷了。
而百年疇昔,他還是如百年前普通無二,未曾因光陰竄改。
“反正也是留不住你,你我終歸一體,我不忍殺你,如果你拜彆了,不返來也就不返來了。”戢武王的身影非常蕭索,從化體出世的欣喜,到前麵步步黯然,她之情感,很少有人能體味。
以血牧劍,多年以來從未斷絕。
但他並不遊移,呼喚出躲藏體內的玄舸。
與殢無傷訂交,亦是一把劍。
殢無傷酒瓶傾斜,酒水滲入雪地中,兩瓶碎島好酒灑入雪層,披髮一陣暗香。
“罷了,你隨吾來吧。”戢武王悠然一歎,便是不讓他走,過幾日那長老團發難,以貳心機,也是留不住的。
“從吾口中確認,能讓你多一分稱心嗎?”隨後殢無傷坐起,劍破指尖,殷紅血液自劍身流淌而下。
殢無傷接過一瓶,常日,他是不飲碎島之酒的。
寂井浮廊,封埋著一則慈光之塔雪謎,謎中困住一人、一劍、一情。
戢武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她與棘島玄覺,乃政見相異,與是否為碎島無甚關聯,棘島玄覺幾代老臣,虔誠自是無庸置疑。
或許,在虛空中能趕上雅狄王地點的那片空間呢。
本日痛飲,來日何時再相見?
與殢無傷相遇,是因為一把劍。
從通道中傳出一陣陣詭異魔氣,這氣味,應當是火宅佛獄冇錯。
戢武王臉上帶著一種古怪的神采。
過了半響,一艘小舟破土而出,禦空而行。
柳槐夢天然是毫無躊躇:“當然越快越好。”
“若非如此,吾早便將他撤除!”
這小舟和碎島玄舸比起來,霸氣不敷但是卻更顯幾分靈動。
“看來方向是對的。”柳槐夢心底暗道。
戢武王臉上少見暴露一絲柔情,不過,這也隻在柳槐夢身前纔會如此,常日裡,她要承擔的東西太多,不容半點多情。
無情的劍,專情的劍客,躺在雪中,不知是劍客為雪景所困,亦或是為這雪景中冗長思念所困。
八龍齊聚,地動山搖。
碎島懷王,柳槐夢禦空而行,遠看殛斃碎島全貌,心中不由恍忽。
“這是暮年製造玄舸之時,曾多做了一艘小舟,當時是為了尋覓吾父,卻未想……”
“不消。”
劍客的到來,令這未曾顛簸的表情,再度呈現了波折,腦海中那些光陰的影象,又上心頭。
如此漂渡了不知多久,垂垂呈現了很多空間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