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唱的哪出？”杜子聿都雅的眉頭鎖緊，瞥一眼房門和窗子：“誰讓你來的？李戊？”

他夢到一個男人。

杜子聿聞到一股很好聞的氣味，不是香味，也不是其他能夠用說話描述出來的味道，他隻覺這股氣味讓民氣神安寧，身子舒坦至極，並且被這氣味勾得忍不住一步一步追跟著那奧秘男人而去。俄然，杜子聿感覺腳下一涼，竟是踩到水裡。再抬眼，他才驚覺這男人竟是真的站在水麵之上，波紋從他的腳尖一點點朝著男人分散開來，水麵的安靜被突破，俄然翻起波浪，杜子聿惶然後退，卻發明本身一寸一寸被水淹冇，他掙紮起來，隻見這時，男人漸漸放動手，轉過身……

男人孤身鵠立在一團霧氣召召當中，渾身披髮著持重嚴肅之氣。霧氣一團一團飄過，模糊可見男人腳踩玄色長靴，彷彿是站在波瀾不驚的水麵之上。

“本地人？”杜子聿為美色所惑，態度和緩了幾分，不由得伸出細白的手指順著男人肥胖的側臉蜻蜓點水般滑到下巴窩。

嘖，這張臉真是性感！

“過來看！翡翠原石！”阿茅蹲在地上，一手拿著一塊石頭，神采竟然有些雀躍。再看這片公路，以他為圓心，散落了大大小小十來個類似的石頭。

“喂……能夠了……”杜子聿伸手去推男人的頭，下認識地放柔了力道，男人抬眼望向他，黑漆漆的眸子波光流轉的，恍忽裡頭藏著星鬥大海，杜子聿恍忽間，男人的鼻尖蹭上他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竟這麼蹭著，手腕、小臂、大臂、肩膀……一起嗅到頸窩，接著，一口含住耳垂。

男人神采木木的，呆愣地看著他，彷彿冇有聽懂普通，並不答覆。杜子聿發笑：“緬甸人？不懂中文？”劈麵這個男人身材精乾有力，不像是本地人那麼乾癟，可膚色又比緬甸人淺很多，還真讓人猜不透來源。杜子聿耐煩用儘，歎了口氣：“先去沐浴。”說著，把浴巾拽開丟給男人，自顧自坐在床上，翹起二郎腿，拿脫手機微信打給李戊幾個字。

杜子聿整小我倒立著窩在車裡，從破裂的車窗看出去，隻能看到一小片柏油路以及灑落一地的玻璃碴子和一塊兒龐大的石頭。很快，他被人從車裡拉出去，所幸冇受傷，隻是眉骨被撞出一片烏青，並且方纔從車裡爬出時，手不謹慎壓到玻璃碴，虎口那邊破了個口兒，蹭的玉扳指上儘是血。

你弄來的這小我不錯，冇病吧？

“開天窗”是行內術語，說的就是切開原石，看內裡翡翠的成色。

杜子聿贏了錢，歡暢得很，等司機和阿茅走了，把一遝子鈔票分紅兩份，推給李戊，揚了揚下巴：“臨走時，給他倆當小費算了。”

“如何開光？”杜子聿聽得鼓起，眨了眨眼。

“我總感覺你有些眼熟呢……”杜子聿閉著眼喃喃，腦筋裡俄然閃現出下午車上那場夢，長髮飄蕩的男人轉過身，一張冠玉般的臉……

此人身著靛青長衫，墨色錦袍，錦緞料子上金絲繡龍，衣角則是一團一團的祥雲，一頭烏黑長髮齊腰，背身而立，左手反手背在腰間，手內心不知握著甚麼。

點踩過，貨也進了，一車民氣放寬，睏乏隨之而來。車窗外下起了雨，豆子大的雨點砸在玻璃上，收回沉悶的動靜，杜子聿倚靠在後座一角，昏昏沉沉打起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