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銘在這個時候回過甚來,伸手扒開了已經儘是齒痕的嘴唇,他看著她,一字一字地說:“程黎,你曉得嗎?實在我也很疼,每一次看到你的謹慎翼翼,看到你的慌亂,我也疼,剛到美國的時候就像我給你看到的那樣,我盼著哪一天你會俄然呈現在我的麵前,乃至枕頭上麵藏著你的照片,但是時候越長,就越是印證了我媽的話,我冇法信賴,我愛的人竟然隻是操縱我。”
楊嘉宇看著這個孤寂的男人,到了嘴邊的話語還是嚥了下去,“隨你吧,錢是你出的,我也管不了,如果有事再打電話給我。”他最後看了一眼阿誰高大卻又清冷的背影,歎了口氣分開了。
車子很快啟動了,兩人一起無話,幾秒鐘的時候就到了汽車站門口。
楊嘉宇嗤了一聲,直接往沙發裡一靠,“要不是你那點鬼心機,直接把恩培拉做Ming-Bio的項目,你現在也不消在這兒頭疼腦熱。”
“……”這一時候任何說話都是慘白有力,說甚麼都是錯的。郗銘緩緩地轉過甚,直視著火線,潮濕的褲子在颼颼的冷風裡,變得冰冷,冷意從皮膚透進骨頭血脈裡,伸展到四肢百骸。
他罷休,就讓他用他們的回想來囚禁本身剩下的生命吧。
作者有話要說:週一啦!早上好!祝大師都有一個鎮靜的新的一週!
郗銘捏著瓶子的手俄然鬆開,大半瓶水就這麼倒在腳邊,乃至褲腿和鞋子裡都已經被潑濕了,但是他就這麼生硬地坐在那邊,怔怔地看著麵前滿眼淚痕的程黎,連抬手的力量都冇有,程黎的話像是一把磨得亮光的匕首,插/進了他的心臟,鮮血橫流。
“我不會讓它毀了的,他們要玩倒我,還不是時候。”郗銘插在褲袋裡的手握成拳。
“虛假?對嗎!”郗銘倏然間拋棄了手中的筆,筆尖在紙上劃了一條長長的陳跡,乃至紙張都有些微微被戳破。他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像疇昔的每一天一樣看著馬路上來回穿越的人與車,手有力地垂在身側,他想握起來,但是耳畔老是反響著程黎那天在汽車站的話,越想就越感覺內心的力量在被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