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文章,還不成熟,匠氣實足。前後兩篇文章的共同之處,就是氣勢極其類似,明顯是做題無數,練出來的根基功。”不管湯炳的品德如何,他的客觀點評都令玉柱心折。
書桌上,展開的那副畫,竟然是北宋範寬的《溪山行旅圖》。
“來人,去請夫人和女人過來,就說老夫已收佳徒矣!”湯炳馴良可親的擺出了通家之好的姿勢。
一想到,少年滿洲進士很能夠出於湯門,湯炳看玉柱的眼神,也就變得格外的溫和。
“今後啊,玉柱過府來,不須通稟,徑直領到老夫的書房來。”湯炳劈麵叮嚀上麵的人。
揉了三次眼,湯炳才確認他冇有看錯,現在是巳時三刻多一點點罷了。
要曉得,今上格外的推許範寬,此畫可謂是代價連城,令媛不換。
時近午間,湯炳內心格外歡暢,不但留了玉柱用午膳,還命人上了酒。
“來人。”玉柱喚來書房外的湯家仆人,讓他把墨跡初乾的文章,拿去給湯炳看。
“老爺,不曉得玉柱可曾定過親?”
仍然是兩刻鐘,玉柱再次順利的交了卷。
玉柱坐定以後,凝神細想,思考前次做過的那篇文章。
湯炳記得很清楚,他出完題目,撂筆的時候,剛好是巳時一刻。
從正式拜師這天起,玉柱就開端了兩點一線的肄業之路,每天用過早膳,就坐車去湯家。
湯炳剛回到上房,驀地聞聲周夫人這一問,本來熏熏然的腦瓜子,立時復甦了一半。
湯炳不是個喜好廢話之人,他當即走到桌邊,提筆寫下了題目。
待行過拜師禮以後,玉柱奉上豐富的拜師禮,湯炳就更對勁了。
誰曾想,竟然撿到了寶。
湯炳的官運甚差,本就想投奔了隆科多,藉機遇爬上去。此時,不趁機拉攏一下玉柱,更待何時?
客觀的說,湯炳的講授體例,以絕對合用為原則,隻圖考中,不管學問是否真的廣博高深。
吳江冇資格進書房,玉柱本身磨了墨,提筆破題:民既富於下,君自富於上。
玉柱並非不學無術的草包膏梁,他也想藉著做題,衡量一下湯炳的實在程度。
玉柱執壺,替湯炳斟了酒,然後舉杯,恭敬的說:“蒙教員的喜愛,能入教員的門下讀書,實乃門生三生之幸。”
“賢侄,看你的真本領了。”湯炳撂下筆,拔腿就分開了書房。
玉柱走到書桌旁,定神一看,題目竟是:百姓足,君孰與不敷。
就憑麵前的這篇佳文,玉柱彆說是中生員了,就算是鄉試落第,也已經綽綽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