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南海乾甚麼？”

元曜轉頭一看，本來是吵嘴無常來了。

“比如呢？”

白姬笑眯眯隧道：“兩位鬼差，你們彷彿忘了，遵循商定，麖角已經當作蒼玉，抵給我了。你們跟判官之間的事，我管不著。但在我這兒，麖角是‘給’，而不是‘借’。”

元曜忍不住道：“白姬，你要人家的麖角做甚麼？”

元曜道：“白姬，小生覺得你會向掌門真人索要真金白銀的酬謝，冇想到竟然是書。”

“也有歡愉與幸運的吧。”

黑無常將鐵鐐掄起，問白無常道：“操傢夥上去搶嗎？”

吵嘴無常麵麵相覷，以眼色相互推委，推給對方開口。

元曜道：“白姬，你讀這些降妖除魔的道家秘笈有甚麼用呢？你又不是羽士，而是妖。”

（《陰陽鏡》完）

“白姬大人，阿誰……麖角……是不是該還給我們了？”

“好呀。”

“阿辰，你竟然還記得那件事情……”

元曜想了想，道：“被孫道長和胡辰兄弟一攪合，小生也不曉得甚麼是兩情相悅了！不過，眾生相愛並不必然都是一見傾慕，兩情相悅，也有能夠是朝夕相處，日久生情。”

“你不是也不曉得麼！”

白姬指著不遠處的銀河鬥轉屏風邊，道：“比如，那兩個？”

“閉嘴！”白無常罵道，他笑道：“白姬大人，我們兄弟倆剛好路過江城觀，順道上來問一句。您不要多心，彆放在心上。麖角，本就是貢獻您的。您漸漸喝雞湯，我們告彆了。”

“不曉得愛情是甚麼，真讓人煩惱呀！”

“唔，兩情相悅大抵就是你瞥見我很歡暢，我瞥見你很歡樂……”

“我三妹遠嫁南海，我記得三妹有一本《妖寶籙》，就去取了來，給你開開眼界，我們妖怪的奇珍奇寶比你們道家的奇珍奇寶可多多了！”

白姬指著樓下，道：“比如……他倆？”

孫上天嘴角抽搐。

“甚麼是兩情相悅？”

“阿辰，好久不見，你去那裡了？”

白姬笑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元曜吼道：“不對，這是好兄弟！”

黑無常樸重地問道：“麖角不能還給我們嗎？”

“嘁！軒之本來也不曉得甚麼是愛情！”

元曜在白姬中間懶洋洋地曬著秋陽。

“算了，你贏了……”

白姬望了一眼不遠處的珍珠檀木案，上麵堆了十卷道家的神通秘笈。——白姬處理了陰陽鏡事件，守心真人遵循商定，答應她讀十部藏寶閣裡的降妖秘笈。不過，隻許在江城旁觀，不準帶走。

“軒之錯了，這是我的麖角。陰陽鏡已經粉碎了，這麖角就留著做個記唸吧，每當我不能瞭解眾生的愛情時，就拿出來看一看，想一想。”

江城觀，玄機樓。

“哦！”白姬道。

“我去了一趟南海。”

白姬望著天涯的浮雲，想起了麖與仡夢，喃喃道：“去六合之間，化為風霜雨露，朝為行雲，暮為行雨。軒之，人與非人，明顯是分歧的存在，為甚麼會相愛呢？”

一陣風吹來，金黃的梧桐葉飄落，又到暮秋了。

白姬斬釘截鐵的答道：“不能！”

白姬笑道：“春季恰是讀書的時節，我又是一個風雅之人，天然要書啦。”

元曜忍不住道：“白姬，我們都在江城觀待了五天了，甚麼時候回縹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