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乖乖地出去了。
“喵喵--”黑貓蹭白姬的手,彷彿還想要。
“甚麼是嬰骨笛?”
元曜道:“如何會?”
元曜的背脊有盜汗流下,“剛纔,咬小生腿的小孩子莫不就是……”
元曜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他看得很清楚,跟著白姬每扯開一道封印,黑匣中就會溢位大量可駭的黑氣。在最後一道咒符被撕掉時,黑氣如流水普通湧出來,將白姬和崔循包抄。黑氣彷彿有生命,有知覺,它們趨安避危,繞開了白姬,化作藤蔓纏上了崔循的腳,爬上了他的腰。
白姬的目光落在了元曜腿邊的一個木匣上,她走疇昔,將木匣從木架上取下,笑了:“找到了,就是它。”
白姬彷彿不經意地抬手,將涼茶潑在了地上。玄色的瘴氣敏捷被吸入茶中,黑藤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離了崔循,進入了茶水中。轉眼之間,地上的黑氣消逝殆儘,隻剩一小灘玄色水跡。
白姬和元曜沿原路返回。白姬走在前麵,元曜捧著木匣走在前麵。甬道裡陰風瘮人,手中又捧著嬰骨笛,元曜的雙腿有些顫栗。
元曜撲哧笑了,點頭晃腦隧道:“離奴老弟,你這恐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如果能驅走小鬼,家宅安然,崔某必然帶著厚禮前來稱謝,並償還嬰骨笛。”
元曜捧著木匣跟上。
“小鬼和嬰鬼稍有分歧。”
崔循渾然不覺,全神灌輸地望著黑匣。
白姬彷彿看破了崔循的心機,笑道:“崔大人稍安勿躁。這嬰骨笛恰是驅除小鬼的法器,比佛像,浮圖更有效。”
過了好久,離奴睡醒了,落拓地晃出來。它瞥見兩盒珠寶綢緞,問小墨客:“這是誰送來的?”
“做人不能太貪婪,做妖也一樣。收了因果,還要收財帛,未免太不刻薄,太折福壽了。”白姬詭異地笑了。
“今晚的西瓜必然又甜又適口。”白姬笑了笑,走向草叢中。
“小鬼是南邊方士以神通操弄的古曼童,也就是出世時短命的,或者因故喪生的孩童的靈魂。巫師將他們的骸骨或者屍油儲存起來,以咒符差遣他們的靈魂為本身做事。古曼童孩子心性,不會做大惡,大多隻是惡作劇恐嚇人,鬨得人家宅不寧罷了,而嬰鬼……嘻嘻……”白姬詭異地笑了,不再說話。
白姬拈著珍珠,對著陽光賞識,“軒之,韋公子如何好久不來縹緲閣了,莫非你們吵架了?”
白姬詭笑,“嘻嘻,小鬼之於嬰鬼,如同家畜之於猛獸。嬰鬼不會惡作劇,隻會殺人。”
“嬰骨笛。”白姬點頭。
“唉,軒之,你太仁慈了。”白姬歎了一口氣,道:“好吧,你明天去崔府時,趁便將崔循帶來的禮品送歸去。他如果不肯償還嬰骨笛,那就算了,但是禮品必然要留在崔府。”
崔循讓家人將兩個禮盒放下,一盒金銀珠玉,一盒綾羅綢緞,珠光寶氣,曄曄照人。
離奴反問:“如何不會?”
白姬似笑非笑地望著崔循,目光意味深長。
木匣純玄色,一尺見方,開口處貼著一些封條。封條的紙張已經老舊泛黃了,但上麵用硃砂謄寫的鬼畫符普通的筆墨卻光鮮刺目。
月色昏黃,夜露凝霜。
“啊!到出口了,不曉得崔大人有冇有等得不耐煩而先走了。”白姬提著裙裾,走出甬道,冇有理睬元曜的詰問。元曜從速跟上,恐怕她會把本身留在井底。